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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三章 请你们吃饭（第2页）

沈兰舟闻言勒马，脸色煞白。

“他们用我妹妹当钥匙。”她喃喃道，“不是开启封印……而是唤醒真正的‘赤莲之主’。”

她当即下令：“封锁全城九门，禁止任何人出入；调五城兵马司接管皇城防务；召礼部尚书、太医院院判、钦天监正齐聚文华殿，我要重启‘双凤共治’诏书议程！”

随后，她独自登上景山万春亭，取出那枚感应铜镜残片，将其置于月光之下。指尖蘸血，在镜背写下八字真言：“阴阳同体，姐妹归一”。

片刻后，镜面泛起涟漪，竟再度显像??

画面中，是一间巨大石室，四壁刻满古老符文，中央矗立一座莲花祭坛，由七块黑玉拼成。朱莲静静躺在坛心，双手交叠于胸前，腕上赤痕与祭坛纹路完全吻合。她胸口微微起伏，似仍在呼吸，却又毫无意识。

而在祭坛四周，站着七道模糊身影，皆披星辰长袍，手持玉圭，口中吟诵着晦涩古语。最前方一人背对镜头，头顶悬浮一颗幽蓝晶石，正是天枢髓。

“这是……观星客？”沈兰舟瞳孔骤缩。

下一瞬，那人缓缓转身。

面容苍老，须发皆白，唯有一双眼睛明亮如星。他望着镜中的沈兰舟，竟露出一抹微笑：“宣宗之女，你终于来了。十五年布局，只为今日??让真正的天命重临人间。”

沈兰舟厉声质问：“你是谁？为何盗用先帝遗诏？为何蛊惑玄真？为何复活建文旧魂？”

老人轻叹：“我不是盗用，而是在完成未竟之事。你母亲陈妃，本该成为第一位女帝，却被永乐以‘妖祸’之名囚禁终生。她临终前托付给我的，不只是你们姐妹的性命，还有这天下该有的另一种可能。”

“所以你就借努尔哈赤之手制造混乱？就用玄真复制血脉？就想唤醒百万阴兵颠覆社稷？”

“乱而后治，破而后立。”老人目光深邃，“当今皇帝昏庸，宦官专权，边患频仍，民不聊生。若不变局，大明不出三代必亡。唯有借‘赤莲之力’，重塑乾坤，方可延续国祚。”

沈兰舟冷笑：“那你可知，赤莲真正含义是什么？它不是祥瑞，而是诅咒！它是前朝三百冤魂凝聚的怨念之火，每一次觉醒，都会带走无数性命！我母妃耗尽心血才将其封印，你却妄图驾驭这头凶兽？”

老人不答，只是抬起手，指向祭坛上的朱莲：“看看她。她的灵魂已被剥离，只剩躯壳作为容器。再过十二个时辰，当北斗第七星移至紫宸宫正上方，赤莲之主将借她肉身重生??那位真正的‘承天受命’之人，既非你，也非当今万岁，而是……建文帝的执念化身。”

沈兰舟浑身发冷：“你要复活一个早已死去的灵魂？”

“不。”老人摇头，“我要复活的是信念。是那个敢于削藩、推行仁政、却被抹去姓名的君王。是他最先提出‘女子可参政’，是他最早设立‘惠民仓’救济灾民，是他写下‘天下非一家之天下’的诏书……这样的人，不该湮灭于史册！”

沈兰舟沉默良久，忽然问道：“若我说，我可以实现他的理想，不用靠亡魂复辟，不用靠血祭重生，你信不信？”

老人笑了：“你说你是宣宗之女，可有实权？你说你要改革弊政，可有支持？你说你能护佑百姓，可连自己妹妹都保不住！权力不在言语，而在实力。而实力，来自于恐惧与敬畏。”

说罢，他挥手切断联系。

镜面再次化作血雾。

沈兰舟摔碎铜镜，翻身下山。

当晚，文华殿灯火通明。

礼部尚书颤声道：“重启双凤共治诏书？此乃动摇国本之举！况且先帝遗诏至今未获内阁联署，法理难存啊！”

沈兰舟冷冷道：“那就现在签。”

太医院院判忧心忡忡：“朱莲公主魂魄离体，若不能及时召回，恐成植物枯骸……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人自愿献出一半魂魄，与其共生。但此术名为‘分神契’，施术者将永久失去梦境能力，且寿命减半。”

殿内一片死寂。

沈兰舟却毫不犹豫：“准备仪式。”

钦天监正急忙劝阻：“明日乃癸亥日，冲克命主，不宜行秘术！”

“那就提前。”她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我沈兰舟，以皇室血脉起誓：今夜子时，于坤宁宫旧址举行‘双凤归魂大典’。若天要亡我，我便逆天；若鬼要夺我妹，我便屠鬼！诸卿若尚存忠义之心，便助我一臂之力！否则……”她抽出佩剑，斩断案角，“从此以后，再无朝廷，只有战场！”

众人无不战栗，终是齐齐跪拜：“愿效死力！”

子时将至，坤宁宫废墟已被清理出一片圆形祭坛，按先天八卦方位布置八盏魂灯，中央摆放一面铜鼓，鼓面绘有双凤交颈图案。

沈兰舟洗净全身，换上素白祭服，发髻散落，手持一把骨匕??那是从陈妃遗骨中提炼出的“生母之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