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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苗霜嗤笑一声，也不怎么意外：“大巫的任免什么时候轮到长老来决定？手未免伸得太长了些，让他们先选出款首再说其他。”

nbsp;nbsp;nbsp;nbsp;“我也是这样说的，阿那只听阿玛的话，阿玛不在了，阿那不应该听任何人的话，可我这么说，他们就要逼我选出新的款首，我谁都不想选。”

nbsp;nbsp;nbsp;nbsp;苗霜看他一眼，心说不想选还来杀祁雁，或许圣子只是单纯被长老说动，想为款首报仇，可其他人却不这么想。

nbsp;nbsp;nbsp;nbsp;圣子的行为在外人眼中已经无异于给激进派站队，甚至报仇这件事本身已不再重要，长老们近些时日一定会有大动作。

nbsp;nbsp;nbsp;nbsp;敢利用一个心思单纯的六岁孩子，也别怪他翻脸无情。

nbsp;nbsp;nbsp;nbsp;“如果阿妲还在，我一定把票投给阿妲，可阿妲也不在了，那阿那来当款首好不好？”向久跟在他屁股后面，“除了阿那，我谁都不喜欢，我可以把我的一票投给阿那。”

nbsp;nbsp;nbsp;nbsp;苗霜脚步一顿，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这些事不该由圣子来操心，这几天你安心在这里待着，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阿那会摆平一切。”

nbsp;nbsp;nbsp;nbsp;“好，”向久认真点头，“我相信阿那！”

nbsp;nbsp;nbsp;nbsp;祁雁洗漱完回到房间，就听到两人的交谈声，紧接着看到向久提着食盒来到餐桌前，踩着小板凳把里面的菜一道道摆在桌上。

nbsp;nbsp;nbsp;nbsp;他没搞懂这俩人又演的哪一出，正疑惑，就听苗霜说：“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就负责照顾祁雁将军，他需要什么你就给他拿什么，一天两顿药你负责煎，煎好了端给他喝，记得一定要看他喝下去才能走。”

nbsp;nbsp;nbsp;nbsp;“啊？”向久愣了愣，看看苗霜，又看看祁雁，“可他是我的仇人啊，阿那怎么让我照顾仇人……”

nbsp;nbsp;nbsp;nbsp;苗霜循循善诱：“你不是要等他身体好了杀他吗？你好好照顾他，他身体就能好得快些，你就能早点杀他。”

nbsp;nbsp;nbsp;nbsp;向久歪着头，用他有点智慧但不多的小脑袋瓜思考了好一会儿，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有道理哦。”

nbsp;nbsp;nbsp;nbsp;祁雁：“……”

nbsp;nbsp;nbsp;nbsp;苗寨选圣子是靠什么选的，靠长得可爱吗？

nbsp;nbsp;nbsp;nbsp;他神情复杂地看向苗霜：“你这是雇佣童工。”

nbsp;nbsp;nbsp;nbsp;“圣子自愿的，我也不发他工钱。”

nbsp;nbsp;nbsp;nbsp;……甚至是免费苦力。

nbsp;nbsp;nbsp;nbsp;“不是有明秋明冬吗？”他问。

nbsp;nbsp;nbsp;nbsp;苗霜看了看他。

nbsp;nbsp;nbsp;nbsp;虽然他没有解释，祁雁却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两个小太监也不一定可靠，欺压他们的祝公公是死了，可他们毕竟是宫里来的，奉皇帝命令行事，负责监视他们，定期上报。

nbsp;nbsp;nbsp;nbsp;上次苗霜杀祝公公时策反了两个小太监，明秋明冬暂时投靠了他们，却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

nbsp;nbsp;nbsp;nbsp;这几天除了一些脏活累活，苗霜也很少使唤他们。

nbsp;nbsp;nbsp;nbsp;大巫戒心太重，从没真正信任过谁，想必也和幼时的经历有关。

nbsp;nbsp;nbsp;nbsp;祁雁心里不禁又对他产生些许同情，不过……

nbsp;nbsp;nbsp;nbsp;他看向那位比饭桌高不了多少的苗疆圣子。

nbsp;nbsp;nbsp;nbsp;太监不可靠，这小孩难道就可靠吗？

nbsp;nbsp;nbsp;nbsp;别到时候反过来变成他照顾圣子。

nbsp;nbsp;nbsp;nbsp;正想着，圣子已经踩着小板凳，把一碗盛好的糯米饭放在他面前，郑重其事地说：“祁……将军，请吃饭。”

nbsp;nbsp;nbsp;nbsp;祁雁：“……谢谢。”

nbsp;nbsp;nbsp;nbsp;圣子又道：“你要好好吃饭，认真喝药，阿妲说了，要多吃饭，身体才能好得快。”

nbsp;nbsp;nbsp;nbsp;阿妲又是谁……是那位已故的长老吗？

nbsp;nbsp;nbsp;nbsp;向久伸手在虚空中比划了两下，又说了几句他听不懂的苗语，稚嫩的小脸上浮现出几分严肃：“我以圣子之名为你祈福，祈祷你快快康复。”

nbsp;nbsp;nbsp;nbsp;祁雁微怔。

nbsp;nbsp;nbsp;nbsp;这小孩……

nbsp;nbsp;nbsp;nbsp;“好了，快点吃饭，”苗霜说，“菜都要凉了。”

nbsp;nbsp;nbsp;nbsp;“哦。”向久乖乖坐了下来，不大个人坐在椅子上，脚还够不着地，边吃饭边晃荡。

nbsp;nbsp;nbsp;nbsp;祁雁其实没什么胃口，虽然他已经两天没吃过东西了，可身体的疼痛实在很影响食欲，他好不容易吃完了碗里的东西，想要放下筷子，苗霜就给向久递个眼色，向久站起身来，再给他盛一勺。

nbsp;nbsp;nbsp;nbsp;如此重复几次，祁雁已经吃得有点想吐，果断把碗挪到一边，不让向久够到，对苗霜说：“差不多行了，我真的吃不下了。”

nbsp;nbsp;nbsp;nbsp;苗霜勉为其难地放过了他：“我用蛊虫给你疗伤，这期间蛊虫会消耗你身体里的养分，用得越多，消耗也就越大，你不多吃些，供给跟不上，治疗的速度就会大大减缓，甚至虚耗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