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你怎么可以这样……”
她哭得好伤心。
哭得像是抱住了什么最珍视的、失而复得的宝物。
汪道长扬眉,“怎么,你要大公无私地拒绝吗?”
“不。”皎皎理直气壮道,“我想知道,如果是的话,那道长你什么时候能当上观主啊?那就可以给我走更大的后门——只做我爱吃的菜了!”
汪道长哈哈大笑。
和汪道长聊了一会儿,再跟几位相熟的道长打过招呼后,皎皎又绕去道观侧面,找她的另一波朋友——小猫咪。
观里有几只散养的猫,皎皎和其中一只小三花关系最好,今天阳光明媚,是成都冬日里难得一见的大晴天,它正躺在回廊下晒太阳,摊开雪白的小肚皮。
皎皎蹲在旁边,一边挠它的肚子,一边逗它,“小花,你肚子怎么这么大哦?是不是过年吃太多长胖了?没关系,我也胖了,咱们发胖二人组~”
说着,用手机对准自己和它,拍了一张自拍。
回头见陈澍看着自己,她问:“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觉得你每次来这儿,都跟回家了似的。”
“这里本来就差不多算我半个家啊。要知道,我可是差一点就成了这儿的小师妹啊!”
这说的是她十二岁时,有一阵子因为看修仙小说上头,也想当道士,于一个周末孤身上山来找汪道长,虔诚磕头表示要“拜在师尊门下”。
汪道长:“……”
无奈之下,汪道长只好说那你先在这里实习吧。于是,岳攀每周五开车送她来山上“修行”,周日晚上再来接她,等到了暑假,汪斐然更是直接陪她在观里住了两个月,期间连陈澍都被叫来陪修了小半个月,充分做到了全家向道。
幸好,暑假结束后,皎皎终于意识到在这里可能修不成仙了,加上山上住久了也实在有点无聊(主要是因为这个),那股兴致过去了,这才放弃了她的修仙梦。
陈澍听到这个,却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微微一变。
“不对,其实观里有好些道士都是这几年才进来,虽然岁数比我大,但如果我那时候就入门的话,应该是他们的师姐!”
皎皎兴致勃勃算了一会儿辈分,才发觉陈澍一直没作声,再次转头打量他两眼,她忽然皱了皱眉头,“你到底怎么了?”
更可恶的是,陈澍还反问她:“不是你先开始的吗?”慈善画展当天,汪含真起了个大早来到画廊。
等沈凝到的时候,她已经将画展当日所需的甜品,全部准备完毕。
各式各样精致的法式甜品被摆放在食品柜台里,漂亮美好,让人一看就感到幸福。
可沈凝却反过来担心汪含真。
她是知道汪含真的习惯。回到包厢,汪含真的心还在怦怦乱跳。
她闭上眼,是陈澍最后看她那个冷戾无温的眼神。
好像太冲动了。
就不该鬼使神差吻上去,像在挑衅他。
汪含真忽然间有些后悔,她会不会真把陈澍得罪狠了?
她担忧地环顾四周,发现裴季并不在包房里,才松一口气。
至少这样就不会有人来打扰她了。
汪含真坐下,垂着眼,越复盘心里越慌。
她两只手无意识地握紧桌上的高脚杯,想着陈澍的眼神就是一阵后怕。
他不会真生气,不理她了吧。
就在这时,陈澍推门进来。
他眸色沉冷如常,一身高定西装,是最昂贵上好的衣料。内里黑色的马甲和衬衣,隐隐压在西装外套下,衬得宽肩窄腰腿长,伟岸又高大。
只是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领口那条本该一丝不苟熨贴整齐的黑色领带,出现了绝不该有的细微褶皱。
汪含真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紧,她的视线无意识地跟随陈澍。
可是陈澍却像看不见她。
他旁若无人从她身边掠过,走向裴寒。而后俯身,手按在他肩上,薄唇微动,在跟裴寒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