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好吧,还有便宜。
nbsp;nbsp;nbsp;nbsp;沙蔓皱了皱鼻子,但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nbsp;nbsp;nbsp;nbsp;在用钥匙打开门(是的,这个偏远小旅馆甚至没有房卡)后,她坐到了屋子里面唯一的一只椅子上。
nbsp;nbsp;nbsp;nbsp;宗谷誉没有看那些放在架子上的毛巾,而是从刚刚收拾好的行李里面抽出来了一条。
nbsp;nbsp;nbsp;nbsp;这种地方的毛巾,看上去很干净,但实际上,或许一个月都不一定清洗一次。
nbsp;nbsp;nbsp;nbsp;宇宙人不怕地球细菌,可也是有点嫌弃的。
nbsp;nbsp;nbsp;nbsp;他用拿出来的毛巾把沙蔓被雨淋湿的头发搓了一遍,又给她擦了擦脸。
nbsp;nbsp;nbsp;nbsp;于是,刚刚还顺着毛的小孩,一下子变成了炸毛的芒果核。
nbsp;nbsp;nbsp;nbsp;虽然已经尽力收敛力量,但他的手劲还是有些大,估计并不是很舒服。
nbsp;nbsp;nbsp;nbsp;但她坐在椅子上,就那样用那双黝黑的眸子看着他,什么话也不说。
nbsp;nbsp;nbsp;nbsp;这么乖呢。
nbsp;nbsp;nbsp;nbsp;宗谷誉看着她,忍不住有些想笑,但又有些担心。
nbsp;nbsp;nbsp;nbsp;他半蹲在她面前,用一种苦口婆心的语气说道:
nbsp;nbsp;nbsp;nbsp;“阿新,地球是很危险的地方,宇宙人很危险,地球人也很危险。”
nbsp;nbsp;nbsp;nbsp;“所以,在外面的时候,要是看到了可疑的人,绝对不可以轻易的就相信对方。”
nbsp;nbsp;nbsp;nbsp;——你在说你自己吗。
nbsp;nbsp;nbsp;nbsp;在他认认真真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身上的雨水和血还没有擦干净。
nbsp;nbsp;nbsp;nbsp;血和雨水混在一起,从他的头发上往下落,打湿了毛巾。
nbsp;nbsp;nbsp;nbsp;像只被雨打湿的狗狗。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沙蔓没说话,只是和刚刚一样看着他。
nbsp;nbsp;nbsp;nbsp;在没有宿敌在场的情况下,她也不是很想演戏了。
nbsp;nbsp;nbsp;nbsp;不管是演出来那种小太阳啊,天生乐观开朗的样子,还是说演那种桀骜不驯,高傲得看不起任何人的样子,她都不想演。
nbsp;nbsp;nbsp;nbsp;她就想安安静静的晋阶。
nbsp;nbsp;nbsp;nbsp;不然,她也没有必要专门化成小孩的样子,重新长大一次。
nbsp;nbsp;nbsp;nbsp;但在宗谷誉看来,就觉得这是宇宙人小孩初来乍到,结果就遇到了这种可怕的事情,被吓傻了的表现。
nbsp;nbsp;nbsp;nbsp;地球人很排外,而宇宙人没有法律约束,更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nbsp;nbsp;nbsp;nbsp;更倒霉的是,他现在还是太过弱小,若是贸然去找左林复仇,最后估计也得死在那里。
nbsp;nbsp;nbsp;nbsp;所以,他只能带着这个小孩,躲避追杀,找个地方改头换面先活下去再说。
nbsp;nbsp;nbsp;nbsp;真是糟糕的一天啊。
nbsp;nbsp;nbsp;nbsp;到底什么时候,宇宙人能够和地球人一样,堂堂正正的活下去呢。
nbsp;nbsp;nbsp;nbsp;他站起身来,用手上的毛巾胡乱擦了把自己的头发,就去拉窗户。
nbsp;nbsp;nbsp;nbsp;为了防止被追踪,他们租住的这个房间位于地下一层,阴冷且潮湿,因为晒不到阳光,能够驱逐潮气的方式只有开窗通风这一条。
nbsp;nbsp;nbsp;nbsp;而在下雨的时候,开窗通风不但没有办法驱逐潮气,反而更潮了。
nbsp;nbsp;nbsp;nbsp;“咔哒!”
nbsp;nbsp;nbsp;nbsp;生了锈的铁窗户在他的手下发出了悲鸣。
nbsp;nbsp;nbsp;nbsp;总算是关上了,不过还能够听到雨水击打在管道上的声音,哗啦哗啦响。
nbsp;nbsp;nbsp;nbsp;不是那种坐在海景房里面,观雨打芭蕉的舒适感。
nbsp;nbsp;nbsp;nbsp;听着这个声音,只觉得浑身都要被那种湿冷的潮气给浸透了,鼻子上缭绕着泥土的腥气。
nbsp;nbsp;nbsp;nbsp;沙蔓还是坐在椅子上,从布满了手印,变得油腻腻且模糊的落地镜中,看到宗谷誉在清洗身上的血迹,以及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