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的继子却还是不待见她,甚至在某年冬天,竟然还悄悄在她房门前泼了一滩水。等她早起的时候,那滩水结成了薄冰,害她摔得在床上躺了十天,索性没有伤筋动骨。
可那一次,也算是因祸得福,礼夏露没有想明白男人和公婆到底是怎么想的,但她也懒得去思考了,毕竟,她能够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已经让她十分高兴了。
不需要再喝避子汤后,礼夏露很快就怀了孕,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儿子。但礼夏露作为一个母亲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家里,真正高兴的人恐怕只有她一个。
家中父母并不在乎她这个外嫁的女儿,大姐和三妹也已经出嫁了,不好随便出门来看她。在她生产后,便只有大哥抽空来了镇上,给她带了一些土货。
面对大哥,礼夏露只说自己过得不错,不想让他担心,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对的。
之后的日子,礼夏露便过得如履薄冰,她一边加倍照顾继子继女,一边小心翼翼呵护儿子。
日子在她的努力下,过得还算和平,继子继女对她的态度似乎也好了起来,但一切的平静就在今天被打破了。
她做完了一家人的早饭后,便去儿子的房里,想把快四岁的儿子叫起来,谁知道就看到了十岁的继子收回的手,以及摔在地上的儿子。
礼夏露完全不能思考了,一声尖叫从她的喉咙里冒了出来,她看也不能多看一眼似乎显得惊惶的继子,只急着将趴在地上的儿子抱了起来。
结果被儿子额头上不停冒出的血吓得跪坐在了地上。
有同样早起的邻居听到了礼夏露的尖叫,便连忙敲门询问情况,礼夏露模糊的视线中好似看到了他男人的身影,她张嘴喊:“要叫大夫,大夫……”
然后只得到男人冲外面喊的回答,“没事,就是我娘子看到了一只虫子,没什么。”
礼夏露感觉自己背后发凉,还感觉自己怀中的儿子也逐渐失去了温度。
……
“诶,朝子,礼朝,你去哪儿?”有些困难地穿过正在跟六爷闹事的人群,胡大寿一边追着礼霸,一边跟着礼霸跑。
到了开阔地带,胡大寿便很快追上了礼霸。
“怎么了?六爷手下没人了,没法找我们麻烦的。”胡大寿还以为是礼霸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了,于是拍着他的肩膀宽慰道。
礼霸没有多解释什么,直截了当道:“我看到我二姐了,情况不对劲,我怕她出事。”
说完,礼霸又加快了脚部。
……
礼夏露恍惚中来到了龙头镇的龙头河边上,不远处有嬉笑打闹的小孩子,周围坐着一些正在编着手工品的妇人。
那是她们的孩子吧?真好啊,她的孩子呢?肯定会希望有娘亲陪着的吧?
礼夏露默默地向着河心走,在周围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她的膝盖都已经没入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