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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三章我未大成大成即变（第2页）

随着能量汇聚，天地色变。九霄之上，乌云翻滚如怒潮，雷光交织成网。而在那雷网中心，竟渐渐显化出一幅巨大的投影??

正是昆仑之巅，七人立誓的那一幕！

姜无尘白衣胜雪，眼中含泪却不肯落下；小成圣体金血蒸腾，战意冲霄；通天冥宝鬼火缭绕，狂笑不止；逍遥天尊撕碎生死簿，纸屑纷飞如雪；黄帝血脉后裔持剑自刎，鲜血染红苍穹；源鬼引爆心魔之核，轮回海倒灌神墟……

最后，是林仙纵身跃入门缝的身影。

这一幕，清晰得如同昨日重现。

而在投影之外，越来越多的残魂被吸引而来。有的来自远古纪元，有的则属于尚未到来的未来。他们皆因知晓真相而遭清道夫猎杀，魂魄流落混沌，如今却被这场逆行献祭所唤醒。

“我们……不是孤军奋战。”林仙睁开眼，声音颤抖。

镇狱天尊点头：“那就让这场战争，不再局限于一人、一界、一纪元。”

于是，二人合力催动最后一丝力量，将这段影像封入一枚由因果线编织而成的符印之中，随后将其抛向混沌尽头。

“去找下一个觉醒者。”林仙低语，“告诉他们，我们从未真正死去。”

符印消失的瞬间，整片废墟开始崩塌。镇狱天尊的身体逐渐化作飞灰，唯有那团幽蓝火焰仍在燃烧。

“记住……”他最后说道，“真正的敌人，从来不是清道夫，也不是母机……而是众生对谎言的依赖。只要还有人愿意相信‘天上真有仙’，我们就永远无法挣脱。”

话音落下，火焰熄灭。

林仙独自坐在即将消散的祭坛上，望着漆黑的天空，久久不语。

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残魂已濒临极限，若再不寻得寄托之体，终将归于虚无。而就在此刻，遥远的人间界，一道呼唤穿透层层维度，传入他的识海：

“林仙……回来。”

那是姜无尘的声音。

不，准确地说，是她的分魂。

当年她沉睡于仙陵十万年，不仅是为了等待逆仙之日，更是提前留下了一道“守望之魂”，以冰晶戒指为媒介，时刻感应主魂波动。如今她虽肉身陨落，但那一道分魂尚存，并借助轮回海倒灌时掀起的因果乱流，窥见了林仙残魂所在。

“你想让我回去？”林仙苦笑，“可我已经没有归处了。”

“你不属于混沌。”姜无尘的分魂回应，“你属于那些还在战斗的人。道德天尊已在人间筑起抗争之城，释迦摩尼舍身化莲护佑万民，神农以百草重塑生机……他们都在等你归来。”

“可我已不是从前的我。”

“正因为你变了，才更该回来。”她的声音坚定如初，“你需要亲眼见证，你的牺牲没有白费。”

林仙闭上眼，回忆起昆仑山上六人相继陨落的画面。那一刻，他以为终结即是终点。可现在他明白，真正的起点，恰恰始于死亡之后。

“好。”他轻声道，“我回去。”

下一瞬，残魂化作流光，顺着那道呼唤逆流而上，穿越无数破碎界面，直奔人间界而去。

当他的意识再度凝聚，已是三个月后。

此时的人间，已不再是昔日模样。

曾经繁华的城池大多沦为废墟，但废墟之上，一座座由陨圣石与皇血铸就的高塔拔地而起，形成连绵不绝的防御阵列。每座塔顶都悬浮着一块青铜碎片，正是从昆仑遗址中挖掘而出的巨门残片。这些碎片日夜共鸣，构筑出一层抵御清道夫降临的屏障。

而在中央主城“逆渊”之中，姜无尘盘坐于冰莲之上，眉心冰晶闪烁不定。她虽失去了本体，却以秘法将分魂寄居于这件遗物之中，勉强维持灵智不灭。

“你终于回来了。”她睁开眼，看向空中缓缓凝聚的光影。

“我说过会回来。”林仙的声音响起，却没有实体显现，“但我不能再以肉身行走世间。我的存在本身，已是规则外的异常。若强行重塑躯壳，只会引来更猛烈的清洗。”

“那你打算如何现身？”姜无尘问。

“借尸还魂不行，夺舍重生也不行。”林仙顿了顿，“但我可以成为‘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