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想的根本不一样。
城外的道路崎岖而泥泞,黄河水在夏日炎炎里显得奄奄一息,每走一段路就能遇到水沟,十分讨厌。
开封的城墙也是那样
残破凋敝,透着股人烟稀少的荒凉感。
而她则穿着一身礼衣,端坐步辇上,难得以全副仪驾入城。
从西门大街向东,并没有想象中的欢呼,开封城中的百姓因为害怕全都躲着,只有马粪味在空气中萦绕。
赵氏还记得汴京,且还以为汴京百姓还记得赵氏。嘂
但,他们其实早就忘了。
绝大部分人连汉字都不识,岂还会有人欢迎赵氏女儿归来?
范成大诗里写的“州桥南北是天街,父老年年等驾回。忍泪失声询使者,几时真有六军来?”早就过了百年,成了赵氏朝廷的一厢情愿的幻想。
赵衿抬起头看去,隔着珠帘,她看到有些百姓躲在远处的寺塔上向这边望来。
远远的,她看不到他们的面容,却能感受到他们目光里的嫌恶。
……
“我觉得这座城好像很讨厌我。”嘂
“它沦落胡尘百余年,没有二十年光阴只怕都不能恢复,何况这才刚刚收复。”
赵衿心情低落下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礼衣,道:“你收复别的城池时都没有这样全副仪驾进城,今天摆开仪驾又没有多少人夹道相迎。”
“仪驾摆开,不是向城中百姓逞威风的。”李瑕道:“而是召示天下,朕才是新的中原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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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问道:“干嘛?”
“别靠过来。”张文婉倒也半点不遮掩,道:“我讨厌你。”
“我怎么你了?”嘂
“哼,平日里说我姐夫乏味,心里却打着那般主意。我还当你是直率人,原来是个诡计多端的臭丫头。”“你才臭丫头。”赵衿也是不肯吃亏的主,反击道:“武夫家的女儿就是少条失教。”
“你说谁呢?!”张文婉大怒,气得瞪圆了眼睛,站起来便道:“有本事打一架啊,叽叽喳喳有什么意思?”
“才不和你打。”赵衿立即就有些怂了,“巧儿你看她。”
“巧儿,你帮谁?”张文婉马上也看向韩巧儿,“你要是帮她,我再也不和你玩了。”
“韩巧儿,我们是什么交情你可得想清楚。”
韩巧儿正愣愣看着她们,听到赵衿这句话脸一红,起身就跑。嘂
“你们真是烦死了。”
这终于是桩小事,在眼下这个战乱不断的时局里很快就像尘埃一样散去。
三日之后,李瑕的仪驾启程前往开封。
此时赵衿已经先消了气,几次向张文婉示好,但张文婉就是不理她。
其后,离开封城越近,她的心思就越多地转移到了这座大宋的旧都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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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七日。嘂
御驾才到中牟附近,东面消息传来,开封城已降了。
军中欢呼不已。
赵衿听说之后却十分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