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直说是忽必烈做得不对,但话语里的意思也很
因此,当有人直接闯进来之时,那木罕吓了一跳,待见到是爱不花才放松了些。
「城北局势怎么样了?」
爱不花上前两步,道:「我有话与你单独说。」
那木罕忽然警惕起来,以眼神示意身边的宿卫拦住爱不花。
爱不花一愣、低头想了想,解下佩刀丢在一边,又脱下狐裘示意自己没带武器。
「我真有要事与你说。」
那木罕这才屏退旁人,却也不与爱不花靠近,道:「放心吧,大都还守得住,我们打仗本就不靠那一堵城墙。」
「你可听说过居庸关还在?」
「什么?」
那木罕脸上浮现出明显的惊讶表情。
爱不花见了遂详述了刘秉忠那些话,那木罕的表情便微妙了起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目光同时转向了汗帐的第二层,那是忽必烈的起居之处,一些文牍就是存放在上面。
「我不信那个叛徒,他一定是在骗你。
那木罕说着,拿起一把锤子,往下磕去。
一声响,挂着金锁的匣子被磕开,里面放着几封战报,写着一列列的回鹘式蒙文。
那木罕从文牍中拾起一封战报,摊开,目光逐渐凝固。「这······是真的?唐军真偷袭开平城了?」
在这白纸黑字之间,他仿佛窥探到了他父亲的野心与无奈。
「如果开平失守,四海诸国会怎么看大蒙古国?不,父汗知道的,所以只有击败李瑕才行,这一战必须胜,必须胜。」,!
,我们的马更快。」
刘秉忠目光深沉地看着爱不花,道:「赵王,你如何能确定他们还忠于你?局势至此,他们可不是黄金家族的女婿。」
爱不花愣了一片刻,其后摇头道:「我不信,大汗没说过此事。」
「此事并非秘密,元主早便收到了信报,但他心思深沉,并不告诉众人。」刘秉忠意味深长道:「旁人不知无妨,可赵王你呢?因你不能守阴山而使开平城失守,他岂不迁怒于你?你可忘了月乃合之死?」
「你怎么知道?!」
爱不花不由震惊。
他惊的是刘秉忠知道月乃合并非死于马匹失控的意外。此事他有怀疑,只是一直没有证据。
刘秉忠却不答,道:「不妨再告诉你一桩紧要军情,居庸关还在元军手中。」
「怎么会?」爱不花再次惊讶。
他脑子并不傻,但在刘秉忠面前就是显得十分愚蠢。
「试想,若唐军已攻克居庸关,今日便该有先锋兵马赶到才是。为何没有?因为这消息本就是假的。」
「可大汗为何要说这种假消息。」
「为逼诸部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然居庸关重镇,乃元军主力唯一退路,可谓蒙元之命脉,岂能轻易失守?」
「你是说······居庸关还在,我赶回汪古部还来得及?」
刘秉忠颔首,道:「若不愿降,先回汪古部静观局势,亦不失为两全其美之法。」
爱不花不由陷入了沉思,开始左右为难起来。
以他对忽必烈之忠诚,实在没有想过背叛,今夜的动摇是突如其来的,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时间就在这样的犹豫中一点点过去,忠诚还在经受考验。
杀喊声已传到了不远处,城中火光愈盛。刘秉忠心中渐渐着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