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年大兀鲁思差一点就把基督教定为国教了,术赤汗和拔都汗对各种宗教都十分开明,没有偏向,但他的长子撒里答却是一位十分虔诚的基督徒。”
“要不是别尔哥那个老混蛋采用阴谋杀死了撒里答,大兀鲁思可不会像今天一样。”
查士丁尼恨得咬牙切齿。
“但正是因此,大兀鲁思还有不少部族保留着其他信仰,底层牧民对魔鬼安拉也没有南方的萨拉森人那么虔诚。”
“如果能够用自由吸引鞑靼牧民,以正教归化他们,哥萨克人就会越来越多,我们在大草原上也能站稳脚跟。”
“你不是不喜欢读书吗,怎么对这些事情这么了解。”
佐伊笑道。
“我只是不喜欢那些繁复的规章,法典和教条,对各国的人文历史和人文地理可是大有兴趣。”
“懂得了这些东西,你就知道该用什么方法跟各式各样的族群打交道,了解他们的诉求,获取他们的忠诚,掌控他们的心。”
“我对自己的眼光一直很自信,在我这里,唯才是举,不问其他!”
查士丁尼哈哈大笑。
这时,一位高大勇武的哥萨克人走入营帐,向查士丁尼单膝下跪。
“殿下,新建立的百户已经整编完成,草场分配完成,您是以决斗的形式决出了百夫长,他们都很服气。”
哥萨克用流利的希腊语说道。
“你会说我们的语言?”
躲在角落的安德烈亚斯惊呼道。
“当然,小王子,我在语言上很有天赋,走到哪里,学到哪里。”
哥萨克友善地笑了笑。
“这就是我的副手,我的博尔术和木华黎,帖木儿塔什。”
查士丁尼扶起帖木儿塔什,让他坐在自己身边,亲自给他切肉。
“你还是个中国贵族,是不是这样?”
查士丁尼看着帖木儿塔什。
“我曾祖父的确是大元的贵族,但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我们家出身东道诸王,祖上可以追溯到成吉思汗的弟弟,神箭合撒尔。”
帖木儿塔什眉目间隐隐有些骄傲。
“大元败逃时,我的曾祖父向西逃往察合台兀鲁思,在那里得到了任用,担任外交官,我的祖父也一样。”
“后来,帖木儿王的崛起使得术赤的后人和察合台的后人迫不得已联合起来,我的祖父就在那时作为使臣来到术赤兀鲁思。”
帖木儿塔什无奈地挥了挥手。
“可是,当时的脱脱迷失汗把我的祖父囚禁了起来,关了很久才放出来,家乡早就物是人非了。”
“随后,我的祖父因为学识渊博被重新启用,担任大汗的收税官,直到哈吉·格莱篡位,我们家彻底衰落。”
“不久前,殿下击败了关押我的那个部落,将我救了出来。”
“我们家一直是书香门第,这些事情也因此流传了下来。”
“至于大元,我从出生就在这里,从来没去过。”
帖木儿塔什微笑地抿了一口马奶酒。
“我之前去君士坦丁堡觐见过两位皇帝,献上了自己家族保留的一些书籍,他们非常高兴,赏赐给我不少珍贵的宝物。”
“真是动人的故事,帖木儿塔什阁下。”
佐伊对这里的气氛依旧有些不适应,勉强微笑着。
随意找了个借口,佐伊走出营帐,外面已是漫天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