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洗礼了多少异教徒,又让多少人学会了说话认字,农业技术的推广情况如何,中央法规的宣传做得怎么样,这些都是考核标准。”
“他们在整个教会中自成一派,与喜爱空谈的老君士坦丁堡教士格格不入。”
“那些老教士在巴尔干地区仍有相当大的影响力,但他们的触角怎么也伸不进北非。”
想起自己刚到君士坦丁堡时教士们的丑态,以撒皱了皱眉。
“我现在想做的,就是将这种体制规范化,模式化,推广到整个巴尔干地区。”
马克西姆又是一阵沉默。
“为什么选择了我?”
“第一,保加利亚是新征服的领地,行政机构都还没建立起来,贵族势力几乎被我扫空,我的大军压在这里,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再者,保加利亚教区从君士坦丁堡牧区脱离了几百年,老教士们在这里没有什么势力,正是改良的好时机。”
“第二,我看了你的教区,听了你的弥撒,觉得你干得很好,思想也比较开明,这是很多教区所不具有的条件。”
以撒摊摊手。
“其实,你之前做的不少工作已经非常符合我对教士的要求,你出身基层,知道怎么做对民众有利,也愿意为之奋斗。”
“如果你不愿意,我会立马寻找其他的主教。”
马克西姆抿了抿嘴,还是心存顾虑。
“陛下,如果您愿意相信我,我自然会依照您的要求,从思想上改组教会。”
“但是,您的改良虽然不触及教会根本,但肯定会受到很多人的反对,君士坦丁堡的那些教士……他们会接受吗?”
马克西姆问道。
“他们当然不会接受,很多人不惧死亡,不畏权威,也不想管这些改良是否有利于国家,硬是要坚守他们自己的教条,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以撒耸耸肩。
“我一直不把几个新征服的教区交给君士坦丁堡牧区管辖,他们可是对此颇有怨言。”
“他们一直都十分讨厌我,巴不得我早点去死,以后我正式入主大皇宫时,他们就算表面上不说,私底下的小动作不会少。”以撒的嘴角泛起一抹讥讽之色。
“他们总是自认地位尊崇,以为我不敢对他们动刀子,呵呵……愚不可及。”
“我私下探访过,君士坦丁堡的几百个神职人员里,根本没多少人支持我的改良,有些人虽然采用默认态度,但阳奉阴违是肯定的。”
“让他们去传教,不愿去,让他们去弥合教派矛盾,直接开骂,让他们去教育贫民,又自恃清高。”
“我主张和公教会缓和矛盾,他们不满,我主张接纳科普特教会和亚美尼亚教会,他们不满,我将采蒂涅主教区封给了一位受鲍格米勒派影响很深的教士,他们还是不满。”
“诸位先皇将他们好吃好喝地养起来,对他们一直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限制他们的世俗权力。”
“然而,事实证明,当帝国危难时,他们不仅帮不上什么忙,还一门心思地添乱,仿佛在他们眼中,祖宗传下来的教条比帝国的存续更加重要。”
以撒冷哼一声。
“但是,如果我要改良教会,要将这个影响力巨大的团体充分利用起来,他们的存在实在太过多余。”
“我们要摧毁一个旧体系,建立一个新制度。”
马克西姆连连点头,显然也对君士坦丁堡教士的嚣张跋扈有所听闻。
“您说的对,教士比贵族更加难对付,有些顽固者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命,您杀了他们,反倒会成全他们殉道者的名声。”
他已经被以撒描绘的宏伟蓝图深深吸引了,开始站在他的角度思考问题。
“陛下,在我看来,您如果真想改良教会,就绝不能流于形式,一定要建起一个健全的制度。”
“否则,等您不在了,他们又会强势反弹,这样一来,我们的工作就失去了意义。”
“毕竟,没有人不想掌控更多的权力,没有人不想掌握更多的土地。”
“说得好,马克西姆。”
以撒赞赏地冲马克西姆点点头。
“我准备彻底打破原有的教士选拔模式,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神学院,选拔符合我们标准的新教士。”
以撒摸摸胡须,沉思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