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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洞天通道丧钟天魔（第3页）

第七日，他们抵达问墟外围。昔日禁地如今已被藤蔓覆盖，石碑倾颓，唯有中央一道裂缝依旧散发着幽蓝微光。空气中有种奇特的震颤，仿佛空间本身在呼吸。

“这就是入口？”林昭问。

王煜点头：“但进去之前，你必须明白一件事??一旦踏入，你就不再是‘人’，而是‘问题’的载体。你可能会忘记名字，忘记过去，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真实存在。你能接受吗？”

林昭深吸一口气：“如果这意味着我能真正理解‘问’的本质，我愿意。”

王煜伸手按在他肩上：“那么，记住此刻的疑问。它是你唯一的锚。”

两人并肩走入裂缝。

内部并非洞穴，而是一片无垠虚空。脚下是透明晶壁，下方可见整座地下古城悬浮于岩浆之上，巨钟静悬于城心，表面裂痕遍布，却仍有微弱光芒流转。

忽然，四周浮现无数人影??皆是历代“问者”：有赤足行走于刑场仍高呼“何谓正义”的女儒；有被钉在十字架上仍写下“神是否存在”的修士；有在核爆前夕录音质问“人类为何无法停止战争”的科学家……

他们齐声低语：

>“谁赋予你提问的权利？”

>“你为何认为你的疑问比别人的信仰更重要？”

>“如果你的问题带来毁灭，你还敢问吗？”

林昭脸色发白，几乎跪倒。

王煜却挺直脊梁：“我的权利来自沉默太久的良心；我认为疑问重要，是因为信仰常被用来掩盖恐惧；至于毁灭……若一个问题注定引发剧变，那说明旧世界早已病入膏肓。”

话音落下，幻象消散。

前方出现阶梯，通向古城入口。

然而刚踏上第一级，地面剧烈震动。巨钟突然发出一声闷响??第二声！

紧接着，四面八方涌出黑甲士兵，手持锁链与噤声符，胸前烙着“止问司”三字。

为首之人掀开面具，竟是十年前被认为已死的反诘教大祭司??裴元晦！

“王煜，十年不见。”裴元晦冷笑，“你以为‘问’能改变一切？看看现实吧：百姓更焦虑，官府更混乱，亲子反目、夫妻离散，皆因一句‘你为何这样想’！你们所谓的启蒙，不过是把所有人推入怀疑的深渊！”

王煜冷冷看着他：“那你呢？用暴力消灭疑问，就能带来安宁？”

“至少能让人们安心做梦！”裴元晦怒吼，“我不求真理，只求秩序！只要毁掉问墟，斩断源头，天下自然回归平静！”

林昭忍不住上前：“可那样的平静，是死水一潭！人之所以为人，就在于能质疑、能挣扎、能痛苦地思考！你们怕的不是混乱，是失去控制！”

裴元晦目光转向他，忽而一笑：“有趣。你是林崇之子？你父亲到死都不肯说出藏书地点，可你知道吗？他最后说的是什么？”

林昭浑身一僵。

“他说：‘希望有一天，我儿会亲手打开那扇门。’”裴元晦缓缓举起刀，“可惜，今天我要关上所有的门。”

战斗爆发。

王煜以木杖为引，催动《未竟之问》中的残篇秘术??“问意化形”，将言语凝为实体，一道“为何服从？”的质问化作气浪横扫敌阵；林昭则施展“逆问诀”，模拟对手思维漏洞，反向引爆其信念体系，令数名士兵当场崩溃。

但止问司人数众多，且装备特制“缄灵铠”，可屏蔽精神类攻击。

危急时刻，古城上空忽然响起孩童诵读声：

>“若善行需代价，我是否还该行善？”

>“一个人能不能既自由，又属于某个集体？”

>“如果所有人都说谎是为了保护别人，那真相还有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