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一手按着腰间的宝剑,另外一手仍然扶着望台的栏杆,问道。
贺人龙虽然如今已经是延绥镇的总兵,但是实际手中掌握的权柄,还有地位现在却并不如祖宽。
一是执掌两红旗的岳托,另外一人则是如今执掌着两白旗的多尔衮。
孙传庭紧了紧身上的大氅,目光放在远处清军营地之上,淡然道。
清军一路急行,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济南之上,想要攻破济南。
明崇祯六年刊印的《历乘》中记载:
血红的夕阳映照橘红的火焰,北风吹拂如泣如诉,人如蝼蚁命如草芥。
两白旗是东虏南侵的主力,他们的到来并没有让孙传庭感到疑惑。
陈望站在孙传庭的旁侧不远,和贺人龙、曹变蛟两人站在一起。
“除去大清河南岸以外,未曾发现其余方位有东虏军队踪迹。”
这一路来,孙传庭也经常能够听到多尔衮的名字。
让孙传庭感到有些疑惑的是,为什么清军只来了三万五千人。
只不过,泺口镇的繁华已经是过眼的云烟,清军过境,留下的只有焚毁的房屋,烧黑的废墟,残破的断壁残垣。
但是没有等到祖宽的话说完,清冷的筚篥声便已经是从南面响起,那是清军移动的信号。
孙传庭一向谨慎,他这一次之所以敢离开德州,领孤军驰援济南自然也是做好了很多的准备。
浅坑之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幼,男性的身上多有创伤,而女性身上基本都没有多少的衣衫,身躯之上多有淤青,告诉着世人在她们的生前曾经遭受着怎样的折磨和痛苦。
双方互有伤亡,清军骑军不多,而且其中蒙古人居多,他们的目的也只是袭扰。
当时济南城被五六万清军团团围住,宣大军败北,刘宇亮在保宁府畏惧不前,高起潜龟缩在临清不敢动弹。
泺口镇东南二十余里便是济南城所在的方位。
东虏并没有主动来攻,派出的骑军主要是以袭扰为主,基本不会死斗。
曹变蛟所部的斩获最多,斩获清军首级四十三级,甚至曹变蛟还突入清军的骑阵,斩杀了一名蒙古正白旗的分得拨什库,大振三军士气。
依靠着人数上的优势,明军的骑兵占据了一定的上风,将泺口镇周边的清军骑兵全都驱赶到了大清河的南面。
祖宽虽然跟着卢象升在几年前调入了北地,但是援剿副总兵的职位还有没有卸除,仍然兼理着。
泺口镇的西面三四十里左右便是齐河县,齐河并没有沦陷。
子不能庇父,君无可保臣。
随着一支支火把投入浅坑之中,火势也开始缓缓升腾而起。
“督师……”
站在望台之上可以看到就在东南方向的尽头处,密密麻麻满是清军扎下的营地。
清军在泺口镇的东南方设营,他们并没有进驻泺口镇中。
只是要埋葬掉这么多人,光是挖掘出一个大坑都是极为耗费精力。
孙传庭神色如故,双目微阖。
现如今站在孙传庭身侧,是作为援剿总兵官的曹文诏,还有作为援剿副总兵的祖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