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地下电台的频率自动切换,103。7MHz响起一段陌生女声:“我是苏眠,我还活着。”
京都的古寺钟楼无风自鸣,僧人翻开一本尘封的日记,发现昨夜空白的一页写满了字。
里约的贫民窟墙上,涂鸦自动重组,拼出一行巨字:“我们记得。”
而在清源中枢的地下指挥室,所有屏幕突然黑屏,随即浮现出同一行字:
>**“第八盏灯已点燃,静默协议失效。”**
一名黑袍人猛然摘下神经终端,嘶吼:“关闭系统!启动物理隔离!”
但太迟了。
第七百零九窟的石门彻底开启,蓝光席卷敦煌,顺着古代丝绸之路的轨迹蔓延,一路向东。沿途的电子设备纷纷失控,电视自动播放老新闻片段,手机弹出从未安装过的应用,地铁广播响起一段童声朗诵:
>“春雷未响花先谢,
>史笔如刀断人话。
>若有后来持灯者,
>莫忘寒夜哭中华。”
林远站在回音馆中央,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消散。他知道,当《千灯录》完成改写,执笔者也将融入记忆之海。
“我会消失吗?”他问。
“不会。”李晓月轻声说,“你会成为千万人梦中的一部分。每当有人质疑课本,每当有人追问真相,你就会醒来。”
周默走上前,将一只手放在他肩上:“记住,孩子。真正的自由,不是知道所有答案,而是保有提问的权利。”
林远笑了。
他最后一次举起真言笔,在虚空写下最后一句话:
>**“如果有一天,你们发现课本又少了一页,请记得??我曾在这里,写过一个字。”**
光芒暴涨。
整个终南山被蓝白色光晕笼罩,仿佛一座巨大的灯塔。
千里之外,江南某中学的教室里,一名女生翻开练习册,忽然发现最后一页多出一行淡蓝色小字。她皱眉读出声:
“如果我消失了,请查我的练习册最后一页。”
同桌男生凑过来,好奇地问:“谁写的?”
女生摇头:“不知道。但……这句话,让我心里有点难受。”
她抬头看向窗外,雨又下了起来。
而在世界的各个角落,越来越多的人在梦中看见一座悬浮的图书馆,门楣上写着三个字??
**回音馆**
他们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拿起笔,写下自己记得的事。
哪怕只是一个名字,一句话,一段模糊的画面。
因为他们忽然明白:
**记忆,是最温柔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