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指着俞启纶有些发黑的伤口,以及瘀青的脸庞,轻声道:
“死者不仅被打断双腿,而且还被下毒,下毒之处就是伤口断裂之处,这里的颜色要比脸颊与手掌深许多。”
凌汉目光一凝,问道:
“能确定是什么毒吗?”
仵作摇了摇头:“目前还不能确定,需要进一步勘验,还要将尸体带回衙门。”
这时,另一位仵作检查完杨伯的尸体,走过来禀报道:
“大人,老者是被匕首所杀,
从伤口的形状和深度来看,凶手手法娴熟,最先捅刺的是胸前,
伤口共有六处,刀刀命中要害,已经达到了致死条件。
至于脖子上这一刀小人推测要么是补刀,要么是让其噤声
而且,有件事十分古怪。”
“什么事?”
“在老者的伤口中同样发现了毒药,但并未明显扩散,
这表示。
在用毒之前,老者已经死了或者将死,血液并没有带着毒流至全身。
而且,老者脖颈伤口的内部血肉,有二次切割的痕迹,
说明是两把刀在同一个伤口来两次。
根据用毒的情况来看,
小人推测,可能是两人分别行凶,一人杀了年轻人后,再来确认老者死伤,保险起见又用带毒的匕首补刀。”
凌汉皱着眉头,发问:
“你是说杀俞启纶的凶手是用带毒的匕首,
而杀随从的人用的是没有毒的匕首?”
“回禀大人,应当如此。”
话音一落,凌汉与冯克昭对视一眼,都知道了事情的严重。
若真是如此,那来人就是奔着要俞启纶的命来的,
凶手狠辣、凶器带毒、目标明确,怎么看都是仇杀。
凌汉深吸了一口气,在房间内踱步思索。
片刻后,他停下脚步,对冯克昭说道:
“冯大人,从验尸结果来看,这起案件并不简单。
凶手既用短棍打断俞公子的双腿,又下毒,还杀死老仆,手段残忍且目的明确,
根据现场推断,当时至少有五人在屋里。
若逃跑的十几人都是凶手,那就说明这是一个训练有素、分工明确的凶杀案,甚至是仇杀案。”
冯克昭听懂了凌汉的意思,脸色凝重到了极点:
“部堂大人,您是说。”
他走近了一些,压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