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这么客气作甚,你我应该有些日子没见了吧。”
李贤笑呵呵地直起身,笑着说道:
“大人。不过一年零七个月。”
说到这,李贤露出了几分感慨,像是在追忆往昔:
“上次见到陆大人,还是在战场上,
那时您正领着手下军卒展开冲锋,
草民那时便对您有几分印象,觉得这个少年郎好生英武,还在心中感慨大明军伍后继有人。
没想到,短短不到两年,你我便又在大宁城相见。”
“本想着早一些时间来拜访,但一想到我是败军之将,便不自取其辱了。”
陆云逸淡淡一笑:
“李大人今日来都司衙门,可谓是蓬荜生辉,快快请进,
如今哪有什么败军,你我都是明人,都是胜利之师。”
“哈哈哈。”李贤大笑着向屋里走:
“陆大人还真是一个妙人啊,也难怪在城内有口皆碑,都说您是好人。”
房间内,陆云逸与李贤坐在方桌两侧,侍者端来茶水。
陆云逸轻轻抿了一口,笑着说道:
“不论是明人还是元人,他们所求不过是每日一些米面罢了,
谁能让他们吃饱,谁就是好人。
是都司衙门上上下下的努力,让大宁城的百姓吃饱饭,有钱,
不能将功劳归于一身。
百姓们这么说,不过是本官常常抛头露面罢了。”
李贤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以他的经验来看,明人官员不论文武大多喜好名声。
而眼前的陆云逸似乎对名声这等事满不在乎,
不仅杀俘,还搞出了指鹿为马、强买强卖这等事。
“陆大人如此坦荡,草民佩服。”
“只是。如今陆大人在城中的名声不是太好啊。”
陆云逸瞥了李贤一眼,知道他今日为何而来了,
便将身体靠在椅背上,淡淡道:
“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定,他们怎么想,怎么说,随他去吧。”
李贤听得出来,这是他的肺腑之言,也是心中所想,不由更加意外。
“陆大人,今日草民不是来给那些商贾说情的,还请大人不要误会。”
“哦?那李大人今日所来?”
陆云逸面露问询。
眼前这人虽然是北元权贵,
但在鱼鳞黄册以及修建道路上,没有使绊子,也没有生出事端,
而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仅凭这点,就值得陆云逸礼貌对待。
李贤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件,递了过去:
“陆大人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