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出乎意料的人开口说话,是工部尚书秦逵。
他笑了笑,看向身旁的沈溍,说道:
“沈大人啊,北平行都司之事本官知道一些,
去年辽东战乱,北平行都司从中获得启发,说是要以蛮治蛮。
所以一些对敌草原人的军务都交给了朵颜三卫,衙门不送来文书也是理所应当。”
这么一说,在场之人面露恍然,
朵颜三卫的特殊他们都清楚,
说是卫所,实则自治,
想要彻底纳入朝廷统治,还需要慢慢分化瓦解,等待时间。
但兵部主事齐德并没有松懈的意思,沉声开口:
“秦大人,朵颜三卫亦是我大明卫所,受北平行都司管辖,
他们的对敌文书按照规矩,也要送到都督府与兵部留存。
如今文书也不送,军报也不发,
北疆前线一片迷茫,朝廷根本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这怎么行?”
左军都督府佥事萧琦眉头微皱,目光狠狠地刺了过去:
“齐大人,都司边境防务如何,还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
都督府对于大宁的防务安排,有绝对的信心!”
齐德站起身,恭敬一拜,声音中依旧带着问询:
“敢问萧大人,若北平行都司出了防务问题,都督府会担这个责吗?”
“嘭!”萧琦猛地一拍桌子,怒目而视:
“都督府不担责,难不成让你一个主事来担责?你担得起吗?”
“读了两天书就在这里指手画脚,
若是你们兵部觉得防务不妥,就亲自派人去看,
在这里空口无凭地瞎咧咧,
难不成非得一日一军报、三日一大报,才能证明都司在认真防务?真是荒谬!”
这个时候,兵部尚书沈溍才呵呵发笑,压了压手:
“萧大人莫要动怒,齐大人也是关心防务,
对于捕鱼儿海的大部有些不安,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他转身看向齐德,示意他坐下:
“坐下坐下,都督府这么大人,防务如何,他们能看不清吗?”
齐德默默坐下,脸色平静。
这个时候,茹瑺若有所思地开口:
“沈大人,都督府对于东北边疆防务也不是那么了然于心。
去年,辽东就出现了寇边一事,边军几次大败,
最后还是调了天津三卫去平叛,不可谓不狼狈啊。”
话一落下,整个都司衙房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