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大人,小人是西番人。”
“家中怎么样?过得可还好?”
“在小人刚进宫时,家中日子并不好过,因为少了人干活,
但现在朝廷给了小人不少俸禄,
寄回去后,家人日子也好过些。”
温诚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咱们都是无根之人,被那些读书人嗤笑,
但在民间,对于那些地痞流氓、百姓来说,
咱们都是宫中人,值得畏惧,能让家人少很多麻烦,你说是吗?”
“大人说得是。”
“既然日子过得尚可,就不要给家人找麻烦,在宫中也要小心谨慎,
你没了位置,连累的是家里人。”
温诚淡淡地看着侯显,
看着他额头冒出细密冷汗,眼神愈发平静。
侯显久久没有说话,呼吸粗重,低垂的眼帘下闪过一丝慌乱,
他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是暴露了。
后殿安静得落针可闻,温诚轻声开口:
“你从进宫就跟着我,有什么想说的吗?”
听闻此言,侯显没有任何犹豫,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
“大人,侯显知错了。”
“你做了什么?”
“小人从大宁买了一些尚处机密的缝纫机,准备送回西番。”
温诚眼帘低垂,轻笑一声:
“是放在城外仓库的那些古怪物件?”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的侯显反而长舒了一口气,庆幸自己老实交代,
否则等大人说出来,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是。”
“是做什么用的?”
“织布。”
“织布?”
温诚平静的眼睛中闪过异色:
“买这些作甚?”
“回禀大人,族人辛苦万分,即便一日操劳,也常常吃不饱饭。
所以,小人得知大宁的缝纫机能够快速加工布匹后,便动了心思。”
“找谁买的?”温诚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