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在现在提起来啊?!
脑海里蓦地跑出一个踩着嫩黄雨鞋的,萝卜丁点大的小身影。斯库瓦罗眼皮狂跳,眼神如利刃,欻欻刺杀进暗血般的残阳里。
那个罔顾场合的家伙却毫不受影响,岿然不动地说着话。
“喔,没事。只是刚好碰到了。”她语气平淡,“你想他吗?”
隔那么远,自然听不见电话里的声音。
而很快,多看了看犹如一尊石像般定在原地的剑士。女人撇开目光,和每一个打电话会看风景的人一样,漫不经心道:“嗯,好。大概再过一小时吧。你先去做功课,妈妈很快就回家。”
讲完挂断。
当家长的收起手机,一手重新插进西裤口袋里。
“怎么样,小鬼。”她说。
“……什么?”斯库瓦罗骤然回过神,眉头竖着紧拧,“我早就不是小鬼了,少这么叫我!”
女人并不理会地接道:“我是说,等事情结束,你要不要去我家喝酒?我女儿可是觉得你已经忘记她了。”
银发剑士一顿。
但这停顿不过是刹那间的功夫。下一秒,左臂上的长剑气势汹汹划破空气,割出骇人的挥砍声。他几近愤怒地喊话:“我看你这混账渣滓是越活越天真了!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不要么?”
“别碍事!!”
“那算了。”女人转过头,“家光,你说吧。”
门外顾问这才收起看戏的神色,沉沉应了一声,拿出一卷敕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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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一的,指环争夺战。
敕令就像宣布世界末日的新闻那样带来噩耗。沢田纲吉抬起头,看向山墙上的敌人。一撞见对方头领那令人头皮发麻的恐怖眼神,小腿肚顿时要抽筋地打着颤。
要和这些人打……打架?绝对不行的啊!
国中生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僵在原地。
与他不同,被称作瓦利亚的组织对此安排毫无异议。那是当然了,毕竟这些家伙才是真正在刀尖上舔血的黑手党!沢田纲吉眼睁睁地瞧着他们准备离开,纷纷调头走进树林里——
无论如何,对峙暂时结束,总算能勉强松一口气。
然而在最后一刻,那个长头发的人突然转过身。
“喂。”剑士叫道。
不是冲着他来的。但沢田纲吉仍是浑身一绷,冷汗又浃背。
只是,没等他害怕完。一串熟悉的,怎么想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音节,居然从那个人嘴里极为洪亮、开天辟地、山洪暴发般地喊出:
“西贺!”
“……”
沢田纲吉脑袋空白一瞬,猛地瞪圆眼睛。
等等,什么?!重、重名吗?
出于某种被动反应,他下意识先扭头去看身后的伙伴:高个子的棒球部男生手握剑柄,也惊到似的睁大了眼,望着斜晖沉进暮色的地方;沢田纲吉于是顺着目光,一齐看向另一边山墙上的大人。
和不靠谱的老爸一起出现,穿着西装,看起来非常神秘的黑发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