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玉狗儿跪倒在地,瑟瑟发抖,颤声道,“陛下,是小的哪里做错了,陛下不要狗儿了吗?”刘据挥挥手,示意其余侍人都退下,等到侍人都散净,建章宫内,只剩下了这主仆二人后,刘据的声音轻轻响起,“你看这些侍人,朕在宫内时,他们就要在宫内候一天,一点声响都不能出。你随朕这么久了,朕对你有感情,你若是有什么想做的事,出宫做个买卖也好,或买卖都不用做,只做个富家翁,朕都许你。”啪嗒!啪嗒!玉狗儿的眼泪掉在宫殿地上,“小的,小的只想伺候陛下,小的若伺候不动了,小的就不惊扰陛下,默默离开”刘据点点头,“朕就是问问你,那你便随着朕吧。但,朕对你的许诺还在,什么时候不想在宫里了,就和朕说,朕都许你走。狗儿朕知道你本性是好的。”玉狗儿听不懂刘据的话,只知道陛下不赶自己走了,喜得连连磕头,他是无根之人,在这世上也没根,离了陛下,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所以,他宁可被李广利折磨死,也要忠于太子。“让朕静一静,你下去吧。”“是,陛下,小的随时候着。”刘据摇摇头看向碧玉炉,又抬头看着殿顶,建章宫为未央宫、甘泉宫之后建的,本应没有壁画,可刘据还是找人画上了,怒龙萦绕着黑气,黑气如丝线往下坠落,刘据眉头紧皱,喃喃道,“性本应为无,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翌日长安城外百里,刘据着冕服携百官亲迎汉军,地平线先升起一杆汉纛,随后是一条黑线,刘彻怀里抱着孙儿刘弗,刘弗兴奋抬起手,指向天边,“哇!来惹~来惹~”卫青一马当先,其余威风凛凛的将军如众星拱月,皆骑着汗血宝马向前,汉军在敦煌郡歇过一天,个个都是神采奕奕、精神饱满,“陛下!”卫青下马行礼,霍去病等一众将军也跟着下马,“末将参见陛下!!”“辛苦各位将军了,此战大胜,朕重重有赏!”羽林军、虎贲营两亲营,兵将五千,三人一扯,推出上千个大车,车内满载金银钱帛美酒,“去给将士们分了。”将士们一看到这个,瞬间沸腾,“陛下万岁!万岁!”“陛下万岁!万岁!”“陛下万岁!万岁!”刘据上前扶起仆朋,仆朋稳稳起身,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状态,只要心里能过那道坎,一个人的适应能力,甚至远超自己的想象,“陛下都怪末将无能”仆朋两眼通红哽咽,“回来就好。”刘彻拍了拍仆朋,仆朋福至心灵,内心被巨大的幸福感充满,说不出话,只能擦着眼泪,“为陛下献马!”霍去病高呼一声,数十骑兵飞出,百官仰着脖子看过去,只见尘沙翻飞,似龙啸的马嘶声高昂,数十带甲骑兵手中各拉着一绳,这数十条绳子又在中段拧成一股,这一股扯着的就是天马,“哗!!!”百官哗然一片,“呵!”刘彻眼睛瞬间大亮,随后又迅速黯淡,嘟囔道,“反正也没有我的份”“爷爷?”怀中的刘弗看向刘彻,刘彻紧了紧孙儿,“爷爷没事。”“陛下,此为大宛神山上的天马”霍去病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脆响,费尽心思扯出的马绳竟被天马崩断了,数十骑兵一下失去重心被带倒,“快上!”赵破奴低吼一声,与众将翻身上马,他们不能射杀天马,只能想办法去拽住缰绳,这下可着了道,天马逮谁踹谁,场面一片混乱!卫青脸上黑沉似要出水,就是怕天马突然发疯,回京前饿了他好几天,一路上天马也很虚弱,合着全是装的!这下可好,出了个大丑!“抓住它!!”“陛下,您小心。”羽林军赶快上前,把刘彻、刘据一起护住,他们没带盾,只能用剑柄横起来挡着,天马也不逃跑,今天就是奔着大闹长安来的!隔空看见卫青后,眼睛一亮,直冲卫青而来,卫青也生气了,程怒树持铜锏提前移到大将军身前,急问道,“大将军,能打死吗?”“不能!”“行!”程怒树人狠话不多,把双锏一扔,空伸出双手,准备生生按住天马,可是,天马目光突然扫到了人群中最亮眼的一人,马速渐渐慢了下来,朝着刘据走过去,这下所有人都懵了!卫青不吃天马这套,急道,“护好陛下!这匹马贼的很!”铁浮屠铁林持全套步人甲,如铁塔一般挡在刘据身前,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瓮声道,“末将护着陛下!”天马慢慢走过来,身上白毛亮得发光,凑到铁林身前闻了闻,一股臭儿!瞬间大怒,抬起前腿就踢在铁林身上,“呜!”铁林猛被踢的倒退两步,这一幕,给程怒树看傻了,连忙把手放下,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众军士都急了,唰唰唰一片抽剑声,刘据淡淡开口道,“无妨,让它过来。”“陛下!”霍去病急道,他和大舅都知道,这匹马太能演戏了!“没事。”羽林军散开,给天马留出了一条路,但还是绷紧神经,收剑,又掏出了腰弓,只要天马有任何异动,会毫不犹豫射杀!天马缓步走到刘据身前,好奇的打量着刘据,低下头闻了闻后,马尾快乐的摇了起来,随后它用马头蹭了刘据的身子,又可怜兮兮的望向一侧,刘据明白了,手指着赏赐给将士们的马车,“你想要这个?”天马竟然点了点头!刘据走到马车边,抽出一条漂亮的带花锦缎,天马更显兴奋,跪下身子,要刘据给它披上,卫青喃喃道,“这畜牲还知道臭美?”天马耳朵一动,朝着卫青方向打了个响鼻,刘据提起锦缎,给天马披在马背上,拍了拍天马,很是:()家父汉武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