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春花烂漫的时刻,京都中栽种花儿的人家不少,现在都敞开了大门,等待新科进士之中能采走一只自家的花儿,沾一沾新科进士的喜气福气。
穿街打马毕。
苗玉蕤还不能回长宁侯府,因为晚上还有庆贺新科进士的鹿鸣宴。
鹿鸣宴是皇帝宴请科举学子以“鹿”为主脯的宫廷御膳,表示皇恩浩荡和对人才的器重。
鹿一直来被崇为仙兽,意象为难得之才;皇帝贵为天子,“鸣”意为天赐,故皇帝为东,才子为客的这一御膳被名为“鹿鸣宴”,意指天子觅才、重才之宴。
而在鹿鸣宴上,不仅皇帝会出席宴会,朝中一些大臣们也会出席,这也是新科进士选择站队的时候,若是被某个大官看中,能拜入门下,就等于多了一份助力。
长宁侯府长宁侯自然要去。
鹿鸣宴上,皇帝简单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新科进士们各自去拜访相中的大人,长宁侯在京都中风评好坏参半,以坏偏多,谨慎的进士们不会轻易地选择在雷栗面前露面,以防被其他大人针对。
“爹爹。”
苗玉蕤自然毫不犹豫,等皇帝一走,就到了雷栗面前。
“乖,过来坐。”
雷栗笑眯眯地看着苗玉蕤,朝他招了招手,“感觉怎么样?玉蕤今天可是大出风头了,穿一身状元红袍,那叫一个俊俏非凡。”
“可惜了,爹爹要是年轻二十岁,肯定也喜欢玉蕤。”
“爹爹……”
苗玉蕤被逗得有点脸热,说,“感觉还好,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平时苗玉蕤也会代表长宁侯府去参加一些宴会,也会在众人面前露面,所以今天当街打马时虽然认多了点,也热情了点,他心里也无动于衷。
被那么多人喜欢追捧,还不如累生姜的那一个笑让他动容。
“今日之后吏部就该给你安排职位了,一般是放到翰林院或者正六品、正五品的好职位,也有外放出京的。”
雷栗说,“吏部都是圣上的人,我去跟圣上把你要过来,你想跟雷生姜一起当差也好,只挂个闲职也行。”
“我想和生姜一样替爹爹分忧。”
苗玉蕤说。
虽然他不喜欢进官场与人交际,但自家的处境他清楚,他要是挂个闲职什么都不干,肯定会有人说圣上是偏袒他们长宁侯府,才把这个状元给他的。
而他要是以自己的名义做出实事来,旁人就不会瞧轻他、瞧轻长宁侯府,爹爹点处境也会好很多。
“我也想在侯爷底下当差。”
书哥儿和沈七七也说。
他俩和苗玉蕤一起过来的,他们是雷周周的朋友,当然站长宁侯府,不让长宁侯在这时候被冷场。
而他俩确实很敬仰长宁侯,也十分佩服长宁侯能在这汉子当官当帝的时代里杀出一条路来,不仅把生意做大做强,还凭自己的本事被皇帝赏识,一步登天成为超一品的长宁侯。
古往今来,便是汉子,有几个能做到长宁侯这般顶天立地?
“好啊。”
雷栗自然高兴,俩人脾气合他胃口,能力也相当不错,他早就想把人弄来给自己打工了,只是到底是周周的朋友,他不太好意思压榨小辈。
既然他俩诚心诚意地开口了,那他就“大发慈悲”地答应他吧!
“过两天我给你们安个好位置,保证能让你们发光发热。”忙得不可开交。
“多谢侯爷。”
沈七七高兴地嘻嘻笑,书哥儿也带上一丝笑。
沈七七年纪尚小,才十八未嫁,她还带着一份少年人的天真烂漫。而书哥儿已经成婚了,参加县试是护短替周周撑腰,但如今他是真的想当官,以官为板跳出相夫教子的高墙。
没有他厉害,没有他官大,即使是他的相公,也得老老实实回家看孩子,不然他就休了他!
书哥儿心里盘算着,他家世高,便是离合了,带着孩子也能过很好,名声如何就随旁人说去吧。
鹿鸣宴上也有些进士想搏一搏,不能在更稳健一些的大人面前露面,在长宁侯跟前得了眼熟也好,总比啥也没有强。
于是在短暂地观望过后,也有几个进士来拜访雷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