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夜林回答,雾神自己就快速登录各种账号,查看起和一个月之前有什么变化。
她这不是网瘾,是泰拉时代最高科技结晶的一种回忆……反正雾神自己是这么说的。
她还是人造神的时候,能通过内部网络获取。。。
七日如沙漏中的细流,无声滑落。忆安镇的晨雾依旧温柔地裹着老树与屋檐,铜铃轻响,像是在数着时间的脚步。没有人提起那条加密信号,也没有人追问第21号节点究竟通向何方。但每个人都在做准备??不是为了战斗,而是为了不忘记自己为何出发。
小满每天清晨都会去菜园浇水,还带来一只小木桶,上面歪歪扭扭刻着“土豆守护者”。她坚持要夜林签字作证,说这是正式任命。夜林笑着按了手印,妖妖在一旁拍照,镜头里阳光正好洒在两人之间,泥土的气息混着青草香,仿佛连风都放慢了脚步。
帕伊卡不再迟到,倒不是因为他突然变勤快了,而是他开始提前出门,在镇口摆了个小摊,免费修鞋、补锅、焊铁皮屋顶。他说:“等我哪天真走了,至少有人记得我不是只会踢翻蘑菇的那个。”老板娘偶尔来送碗热面,坐在旁边看他敲敲打打,一句话不说,眼神却比从前任何时候都亮。
派伊的终端每天凌晨自动更新数据流,承忆网络的波动频率逐渐稳定,但第21号节点的共鸣强度每日递增。她没有再写分析报告,而是悄悄把《第二阶段行动预案》打印出来,装订成册,封面上只写了四个字:**留给未来**。她在最后一页加了一句批注:【如果这一次我们又失败了,请让下一个醒来的人知道,我们曾如此认真地活过。】
第五天夜里,一场细雨落下。夜林独自站在晶原边缘,任雨水打湿衣衫。脚下的晶体泛起幽蓝微光,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他闭上眼,听见体内某种沉寂已久的东西在轻轻震动??那是共感协议启动后残留的记忆回响,像是一段被遗忘的旋律,在血脉中低吟。
忽然,一道极淡的影子浮现在雨幕中。不是实体,也不是幻觉,而是一段记忆投影,来自承忆网络深处。画面里是年轻的姐姐夜棠,穿着白大褂,站在一座废墟医院前,手里抱着一个发高烧的孩子。她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记忆不是用来逃避的。它应该被看见,被理解,然后……被放下。林棠,你听得到吗?如果你看到这段记录,说明我已经走到了尽头。但我终于明白了??拯救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它是千万次微小选择的累积,是有人愿意为陌生人多走一步路,是母亲在寒夜里守着炉火等孩子回家。”
影像戛然而止。
夜林睁眼,雨水顺着脸颊滑下,分不清是雨还是泪。他低声问:“所以你也曾怀疑过吗?”
无人回答。只有晶簇微微震颤,将他的声音吸收,化作一串代码沉入网络底层。
第六天,全镇的孩子被召集到广场。妖妖站在台阶上,手里拿着一叠纸。“今天我们不学写字,”她说,“我们来写一封信。”
“写给谁?”有个小女孩举手问。
“写给未来的自己。”妖妖微笑,“或者,写给某个你希望记住的人。”
孩子们叽叽喳喳讨论起来,有的说要写给长大后的爸爸,有的想告诉十年后的自己别忘了养狗。小满趴在石板桌上,一笔一划写着:“亲爱的土豆,当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希望你已经变成了一整片田!还有,叔叔最近总发呆,你要替我监督他吃饭。”
夜林站在人群后方,默默看着。派伊走过来,递给他一张空白信纸。
“你不写点什么吗?”
他摇头:“我已经写了太多任务和计划。这次……我想留白。”
派伊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那一瞬,终端突然震动,一行新信息浮现:
【第21号节点同步率97%。情感锚点确认:忆安镇集体意识稳定。入口将于明日黎明开启。提示:携带个人记忆隔离区密钥。】
黄昏时分,帕伊卡把所有人叫到老树下。他从行囊里掏出一块锈迹斑斑的金属片,边缘刻着模糊编号:**E-21**。
“这是我当年在北境研究所当维修工时偷偷藏下来的。”他声音低沉,“那时候还不懂那些实验意味着什么。只知道他们抓了很多‘异常者’,用他们的记忆喂养某种东西……后来爆炸了,我逃了出来,只剩这块碎片。现在我才明白??这可能是通往遗忘之井的物理钥匙。”
众人沉默。妖妖看向夜林:“你准备好了吗?”
夜林望着天边最后一抹晚霞,缓缓点头:“我不确定能不能回来。但有些门,必须有人去推开。”
当晚,无人入睡。
小满带着同学们在河边放纸船,每一只都载着一封信。她们约定,只要河水不干,每年这一天都要举行“漂流节”。老医生拄着拐杖来了,带来一包晒干的药草,放进其中一只船上,说:“送给将来会生病的人。”帕伊卡笨拙地折了一只大船,上面插着一面小旗,写着“修理工号?永不沉没”。
夜林坐在岸边,听着孩子们的笑声,忽然觉得胸口很满。他想起姐姐的话,想起那本《未完待续》,想起自己曾经多么害怕成为不了救世主。而现在,他只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值得被牵挂的人。
午夜钟声未响,承忆网络却自行激活。全镇的灯光同时闪烁三下,如同回应某种召唤。派伊打开终端,发现所有历史日志正在自动备份,而主界面浮现出一行从未见过的文字:
【信任值突破临界点。附加权限解锁:群体共感通道(临时)。说明:七日内,忆安镇居民可共享情绪感知,以维系远行者的精神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