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的指尖跳跃着一簇魔焰:“鬼气,说白了是鬼修浓缩的力量,只要给本座一个引线,结果就是——”
说罢,殷无极顺势打了个响指,“啪——”
魔焰登时窜高,吞噬一切,摧枯拉朽。厉鬼连影子都未曾浮出水面,就接连消失在湖底。
“问题解决了,真是轻松的让人有些讶异。”
殷无极站在岸边,五指收拢,将一切烧灼殆尽的魔火收回,留下黑洞洞的湖底。
魔君笑倚着湖边一棵枯萎的树,玄袍广袖随风飘动,端的是威势重重。他却不束帝冕,慵懒随意,任由墨发散落双肩。
白相卿才想起,殷无极化身小师娘时,为了在厉鬼口下救他性命,才将发簪化为剑意随手轻掷,一去不回。
“那可是师尊送给魔君的簪子,想必是意义重大。”
白相卿莫名有种糟蹋定情信物的愧疚感,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道:“殷师兄,你为何……”
“嘘,今日你未曾见过魔道帝尊,亦然未曾见过‘殷师兄’。”
殷无极用食指抵在唇边,作噤声状。
他这些天观察师弟们的行事作风,确定他们可靠,才不怕脱马甲。
殷无极双手拢袖,悠然道:“若是仙门知晓,谢云霁的前世情缘竟是魔君化身,恐怕会引起滔天风波。师尊的一世英名保不保得住,可就要看师弟们的嘴巴牢不牢靠了。”
白相卿:“……”
师尊到底在玩什么很新的东西?
“等等,殷师兄?”沈游之懵了。
红衣少年急的跳脚,道:“我不是只有两名师兄吗,魔君怎么成了我的师兄?师尊与魔君,还是师娘……啊,这是什么情况!”
沈游之听过北渊至尊踏着血与火成尊的故事。
从旁观者角度,他还挺欣赏这位魔君的行事作风,却没想过对方会变成师娘。他尚年少,师兄们为了避嫌,甚至从未给他讲过魔君与师门的渊源。
红衣少年仰起头,看着威仪甚重的魔道至尊走到他面前,倾身,戏弄似的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小游之,本座与师门的渊源,你不如去问问风师弟。”
殷无极笑了,带了些促狭:“他知道的最多。”
还在城中调度儒宗弟子的风飘凌,忽然寒意刺背,无端打了个喷嚏:“谁在念叨我?”
殷无极轻描淡写地解决了一池的隐患,才捋起广袖,露出苍白修长的手臂,向着白相卿伸手:
“好了,小白,先把簪子给本座,若是圣人禁制离身太久,恐有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