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城外的江水浩浩,竟是浪涛翻卷,波谲云诡。
“何方道友在此渡劫?”
同时,天穹蔓延蛇形的天雷,正对城中逐步蔓延的疫病无计可施的修士们,见到这一异象,正在踌躇是否疏散城中百姓,外出避难。
很快有人道:“是圣人登了白帝塔。”
不明所以的东洲修士:“圣人?这一位来东洲做什么?”
“难道,是中洲唯他独尊还不够,他要将东洲也彻底纳入麾下吗?”
在白帝塔旁的山崖上,殷无极本想循日而去,协助谢衍将天幕的虚影破开。
却不料,师尊先他一步斩破天道幻象。
殷无极思忖,眉宇似有忧色:“若要断绝这疫病源头,首先要斩断天道降下的灾厄。他未曾将计划说与任何人听,只是自顾自做了。这灾厄根本等不到肆虐的那日,就被掐灭在襁褓里,这就是‘善医者无煌煌之名’吧。”
“仙门再次平静地度过一次灾劫。可是,谁又知道他在背后做了这么多呢?”
谢衍不为自己表功,是因为这样的事情不可胜计。殷无极不知为何,为他觉得不值。
谢衍径直踏上这贯穿白虹的剑意,乘风而起,宛如临江仙。
殷无极望向天穹,圣人如一片飞雪,宽袍广袖携着烈烈狂风,身影化为煌煌曜曜的利剑,在空中肆意而斩。
谢衍敛眸,眼眸再睁开时,漆黑深潭映着炽烈的金光,好似古今圣贤皆以他为媒。
挂在虚空中的天道倒影,正在借助日晷窥视此间。
祂竟是幻化成一颗浑浊的眼球,瞳孔中充满了黑与白的混乱线条,似乎正在组成混乱邪异的一幕。
这绝非常人可目视之物。殷无极心中悚然,登时回头,以魔气结界遮住三相的视线,厉声道:“闭眼,不能直视!”
此时,足踏虚空的谢衍旋身,躲过那些肆意舞动的黑白线条。
他单手并成剑诀,言出法随:“退!”
顷刻间,山海剑意穿透天的裂隙,剑影高悬,如潮高涨,再回潮打落,逼退从天幕后妄图染指此方世界的天意。
“山海剑——”
顷刻间,谢衍再执剑飞掠而上,好似每一步都踏着实质的登仙之阶。
谢衍的身影与那虚影之眼靠的极近,并不怕被那邪祟同化,以他为圆心迸发出万千剑辉。
无数山海剑的虚影,将那瞳孔刺的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