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浓处,他们连指尖偶尔相碰,都会魂悸魄动。
殷无极的手臂不知何时绕住他的腰,谢衍也不知何时扶住了他的背。
如此,从师徒的距离,变成情人的缠绕。
灯烛摇曳,疏影横斜。相拥的身影映在山水立屏上,揉皱了衣摆,纠葛了长发。抵死缠绵。
光影如同水波横渡,在屏风上勾勒出摇晃的弧;又是漫涌的海浪,冲刷过交叠的身形。
丝履长衣弃置,腰封环佩滚落。真是多情。
殷无极触碰谢衍时,未曾将他的雪色外袍完全褪下,只因那遮住他带伤的肩背。
相拥时,他们或许会彼此舔舐伤口,却不会向对方真的示弱唤痛。
圣人有他的骄傲,殷无极也有。他不会触及禁区,正如谢衍不会逾越雷池。
“陛下,当真过火。”谢衍抚过他的耳廓。他似乎在笑,凑近,又有些鼻音,“满意了?”
“圣人简直坏透了。”
殷无极咬着朱唇,鬓边汗湿,两颊微醺泛红,连垂下的眼睫都是湿漉漉的。
他吞下谢衍细碎的喘息,眼眉蕴着欢情,却半恼半笑,“我都要被您折磨哭了。”
谢衍扳过殷无极的脸,抚摸他满是咬痕的红唇,怜爱,又不乏掠取之意。
在帝尊还因为元神刺激双眼迷蒙时,谢衍轻笑,俯身给了他一个近乎刮骨吸髓的吻。
……
双修后,殷无极懒得挪动自己,心满意足地抱着师尊,合衣慵睡在榻上,好似一束含愁带露的花枝。
他伸手环住躺在他肩上的师尊,闻到些许血腥味,“伤裂开了?”
方才,他温柔缱绻,小心避开了他的伤,此时忧悒地蹙眉,“我弄疼您了?”
谢衍也在享受如水波翻涌的绵长余韵,闻言,嫌他不解风情,“在愈合,不妨事。”
美人在怀,吃他家漂亮徒弟才是要紧事,这点伤碍不着半点。
相拥片刻,谢衍支起身,才觉不适。他随手捏了个清洁术,圣人无暇的道体再度不染纤尘,疲倦一扫而空。就连他松散披在肩上的白衣,本来浸染了血痕,此时也无影无踪。
殷无极见他情动时欢愉,与他悱恻缠绵;抽身时还是一身清冷高洁,好似不沾染半分欲情,实在不爽。
魔君修长的身体藏在或白或玄的布料间,隐隐绰绰,在灯下看不分明。
他曲起一条腿,脚踝勾住谢衍的膝弯,把他引到身边,言语间促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