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他们不是要答案,是要戏剧性场面。你要做的,是把混乱重新编码成叙事。”
第二天清晨五点,周受资独自回到训练室。他脱去西装外套,换上一件黑色高领毛衣,对着镜子反复练习开场白。
“尊敬的各位议员,”他看着镜中的自己,“我不是来辩护的。我是来邀请你们看清真相的。”
他调整站姿,肩膀下沉,下巴微抬??既不过分谦卑,也不咄咄逼人。
“TT不是一家外国公司,而是一个全球社区。我们在法国资助非遗传承人拍摄纪录片,在肯尼亚为农民提供短视频卖货培训,在巴西与公立医院合作推广疫苗接种……这些事,谷歌不做,Meta不做,只有TT在做。”
他越说越稳,语气渐强:“如果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威胁’,那我宁愿这个‘威胁’更大一点。”
七天倒计时,最后一次全流程演练。
这一次,周受资全程站立作答,肢体语言开放而自信。每当遭遇恶意曲解,他不再急于辩解,而是转向镜头,用平静却不容忽视的语气说:“让我澄清一下,因为这对公众很重要。”
面对“服务器是否连接中国”的荒谬指控,他回答:“TT在美国拥有超过20个数据中心,全部由亚马逊云与甲骨文联合托管。物理链路从未跨洋,数据主权完全归属本地。如果您不信,欢迎随时派人入驻检查。”
当被逼问“是否效忠中国政府”时,他终于亮出底牌:“我的忠诚只属于两个东西:一是法律,二是用户。TT是一家上市公司,最大股东是新加坡政府投资公司GIC,第二大股东是贝莱德BlackRock。董事会中,美国人占四席,中国人仅一席。决策机制透明可查。”
他说完这句话,整个会议室陷入短暂寂静。
总教练缓缓点头:“可以出关了。”
当天下午,专机起飞前往华盛顿。临行前,周受资收到一条加密消息:**“陈默已安排好一切,只等你一句话。”**
他望着舷窗外翻涌的云海,轻轻回复:**“不必出手,这次,我自己来。”**
抵达当晚,他在酒店顶层套房再次复盘所有问答脚本。凌晨三点,手机震动??推特热搜第一赫然写着:“#TTHearingTomorrow”。
舆论战已然打响。
次日上午九点,国会山听证厅座无虚席。摄像机镜头闪烁如星河,全球媒体同步直播。周受资步入会场时,脚步稳健,面带温和微笑,向每位议员点头致意。
主席敲槌宣布开始。
第一位议员发难:“TT是否曾向中国政府提交用户数据?”
周受资起身,正对主摄像头,一字一句:“从来没有,也永远不会。”
简洁、有力、不留余地。
第二轮攻击随即而来:“那你如何解释2021年那次跨境数据传输事件?”
“那是漏洞修复补丁的合法更新。”他从容调出PPT,“全程经弗吉尼亚州网络安全部门备案,文件编号VA-CYB-2021-0873。我愿意现在就把它投影出来。”
第三位议员提高音量:“但你们的算法明明偏向左翼!”
周受资微微一笑:“您知道每天有多少美国人用TT跳广场舞吗?超过12万人。他们在视频里放《GodBlesstheUSA》,穿星条旗服饰,点赞数最高的评论往往是‘ThisisAmerica!’??如果这叫‘左翼倾向’,那我想知道,右翼的标准是什么?”
旁听席传来轻笑。
攻势渐弱,节奏已被掌控。
直到最后一名强硬派议员站起来,冷冷问道:“你说你们不政治化,可你们平台上有大量反美内容,为什么不清除?”
周受资神色郑重:“我们清除违法内容,但从不定义‘反美’。批评政府政策,是宪法第一修正案赋予每个公民的权利。TT所做的,是确保讨论在规则内进行,而不是替任何人决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他环视全场,声音放大:“你们今天问我这么多问题,归根结底是在害怕??害怕一个新的世界秩序正在形成,害怕年轻人不再通过CNN了解新闻,害怕权力从东海岸的精英手中流向每一个普通人。但我想告诉你们:这不是终结,而是开始。TT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它属于所有人。”
掌声忽然从旁听区响起??来自大学生、科技从业者、少数族裔创作者代表。
三小时听证结束,主流媒体评价两极分化,但资本市场给出了明确答案:TT母公司股价当日上涨9。3%,创下历史新高。
一周后,《纽约时报》刊发深度报道标题:《那个让国会失语的男人》。
而在北京一间办公室里,陈默看完录像,淡淡一笑,对助理说:“通知财务,明年预算增加5亿美元,全部投入国际公关体系搭建。”
他知道,这场胜利,只是一个开始。
真正的战争,永远发生在聚光灯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