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北七家镇,彼岸科技园。
当周受资还在奔赴会场的途中,陈默已踏入梧桐学院的大礼堂,静候开学典礼的序幕拉开。
早在上个月,青藤、小米与京东三家学院已同期完成招生并陆续开学。
如今的。。。
周受资缓缓摘下脑电监测带,指尖微微发颤。他盯着投影幕布上最后一轮测试的综合评分??78。6分,比昨日高出整整9。3分,但距离总教练口中“可以上战场”的85分门槛,仍差着一口气。
会议室陷入短暂沉默。
总教练踱步上前,手指轻敲白板边缘,声音低沉却清晰:“你进步很快,但还没摸到‘无我’的境界。他们不是要听你解释,是要看你崩溃。”
周受资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眸中已无半分疲惫,只有一片冷冽的清明。“再来一遍。”他说。
“不。”总教练摇头,“今天不模拟了。我要你做一件事??忘掉TT,忘掉听证会,忘掉你是谁。你现在只是一个坐在国会大厅里的普通人,手里拿着一份报纸,上面写着‘TT操控美国青少年思想’。你读完之后,心里怎么想?”
众人一怔。
心理专家低声接话:“这是认知重构训练……让他从外部视角重新定义议题。”
周受资愣住。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一直以来,他的训练都是如何反驳、如何防御、如何反击。可没人问过:在普通人眼里,TT到底是什么?
“我……”他顿了顿,“如果我是普通美国人,看到这种新闻,我会害怕。我不懂算法,不懂服务器,我只知道,我的孩子最近变得暴躁、沉迷手机、开始模仿视频里的危险动作。我会觉得,是那个App害的。”
会议室鸦雀无声。
总教练点头:“很好。现在你知道敌人真正的武器是什么了??不是谎言,而是恐惧。他们不需要证明TT违法,只要让公众相信‘它很危险’就够了。”
他转身在白板上写下三个字:**怕、恨、信**。
“听证会上,议员们不会跟你讲逻辑,他们会讲故事。一个母亲哭诉女儿因TT短视频自杀的故事;一个退伍军人指控平台煽动分裂的故事;一个科学家警告AI正在侵蚀民主制度的故事。每一个故事背后,都藏着这三个字。”
周受资瞳孔微缩。
“所以你的回答不能只是澄清事实,你要重塑他们的认知。你要让他们从‘怕TT’变成‘怕没有TT’。”
“怕没有TT?”周受资皱眉。
“对。”总教练目光如炬,“你要让他们意识到,TT不只是个娱乐工具,它是小企业主活下去的渠道,是艺术家被看见的窗口,是学生学语言、找工作、连接世界的桥梁。你要把‘威胁论’翻转成‘希望论’。”
潘翰承突然开口:“可数据呢?我们有海量数据证明TT带动就业、促进文化输出……”
“没人看数据!”总教练打断,“人在恐惧面前,理性是最无力的东西。你要用情感对抗情感,用故事打败故事。”
他指向周受资:“明天起,你不再练答辩,你去接触真实用户。去洛杉矶的街头,找那些靠TT开店谋生的人;去芝加哥的社区中心,采访用TT教拉丁舞的老师;去德州农场,见那个靠拍tractordance走红、还清债务的农民。把这些人的脸、声音、命运,刻进你脑子里。等你站上听证席,你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要带着他们的温度。”
周受资沉默良久,终于点头。
第二天清晨六点,他独自驱车南下。没有保镖,没有助理,只戴了一顶棒球帽和一副墨镜。他在洛杉矶圣塔莫尼卡集市找到一个卖手工饰品的年轻女孩,名叫莉娜,24岁,单亲妈妈,靠TT直播月入四千美元,足够支付房租和女儿daycare的费用。
“TT救了我。”她说,眼里泛光,“不然我只能去快餐店打工,根本见不到女儿醒着的样子。”
周受资静静听着,没打断,也没拍照。他只是记下她说的每一句话,观察她说话时的手势、语气、神情。
第三天,他在芝加哥一所公立学校遇见玛利亚老师,52岁,非裔,教了三十年舞蹈,退休后在TT上传教学视频,粉丝超过百万,还受邀去百老汇做编舞顾问。
“我以为我的时代结束了,”她笑着说,“结果TT告诉我,我的时代才刚开始。”
第四天,德州平原上,农夫杰克开着拖拉机迎面驶来,跳下车就给了周受资一个熊抱:“嘿!你是TT的人?太感谢你们了!去年我拍了个跳舞视频,结果全国都知道我家玉米多甜!订单翻了三倍!”
周受资站在广袤麦田前,风吹起他的衬衫衣角。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TT从来不是一个冷冰冰的算法机器,它是无数人改变命运的杠杆。
第五天,他回到训练基地,主动要求重启模拟。
第一位“议员”质问:“TT是否承认曾导致青少年抑郁率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