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他也不必这般急切……
原本他还能继续做父皇的好儿子,等着名正言顺地登基为帝。
不过,这会儿没有粮草,镇国公不会正带着他的三十万池家军啃树皮吧!
楚以宁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样的画面,忽然放声大笑。
那笑声在这闲适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难听。
靖宣就坐在两人对面,脸色已经黑透了。
这个不孝子孙笑得还挺真心实意。
原本他来这里就是把人当个乐子看,但这会儿他都在认真考虑要不要直接把这人弄死了!
悠然自得的楚以宁忽然打了个冷颤。
嘶!怎么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起风了吗?”楚以宁疑惑地问道。
那心腹抬头看向上方静止的树叶,回道:
“没有!殿下若是觉得凉了,属下去给您取件披风来。”
“不必!”他此刻又浑身暖洋洋的了。
靖宣移开目光!
算了,等回去先问问能不能杀!
万一杀了,反倒弄巧成拙,倒平白让自己沾染一身煞气!
他对现在的状态还挺满意的!
就在这时,一名小厮手里拿着封信,从院门外急匆匆地跑过来。
将信件交给心腹后,又附在他耳边小声低语几句。
那心腹表情顿时凝重几分,见楚以宁仍闭着眼,便第一时间打开信件查看,禀报道:
“北国拓跋将军来信说,北国发兵耗资巨大,又是冬日将近,他们支撑不了几日,让您加快速度登基,还说让您别忘了自己的承诺。”
“耗资巨大?”楚以宁微阖的眸子缓缓睁开,“不可能是这个原因,我们潜伏在北国的人可有消息?”
“有!”那心腹话落顿了一下,“咱们的人传来的消息是,北国爆发内乱,或将迎来新国师。”
“新国师?”楚以宁皱起眉头,“那般超凡的人物竟然还能再出一个?”
“那为何不来我大楚,莫不是北国有什么独特之处?”
“属下不知!”心腹摇了摇头。
“让我们的人密切留意那个新国师,有任何消息即刻传回来。”
说罢,他叹了口气,“看来真的要加快速度了!先给舅舅传信吧,大军该动了!”
他话音刚落,那心腹已经默契地推起轮椅,往书房内走去。
靖宣见无事可听,也起身回宫。
本就因镇国公这等忠臣遭人算计而变得极其烦闷的心情,在路过热闹的酒楼时,蓦地再次听见那个刚刚熟悉起来的名字。
那嘈杂的议论声如一根根利刺,比那不孝子的胡言乱语更加刺痛人心。
他脚步猛地一顿,旋即转身大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