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部在生理的控制下颤抖了起来。
眼前漆黑的洞口与过往记忆中的身影重叠在一起,从中吹出的阴凉之气舔舐着我的脸庞,仿佛死神的呼吸。
心脏在紧张的生理控制下,鼓动出异常的频率,稀薄的空气无法通过甬道进入躯体,窒息的感觉在我的头顶积聚,逐渐蔓延……
阴影笼罩了过来,蠢蠢欲动张开噬人的口。
我闭上了眼。
没关系的……
我已经不是小时候的自己了。
我可以自己打开那扇门。
我已经有能力自己打开那扇门了。
更何况……
有人早已先之一步,将那扇门打破了。
我睁开眼,踏入了黑暗之中。
……
鼻尖弥漫着带有青苔味的腥臭,我的手扶在破旧的墙体上,眼前一片漆黑。
可恶,这样到底要怎么凭借我优秀的嗅觉找到那个人啊!
身后的光源早已被吞没。到底走了多久,走到了哪里我完全不知道,只是单纯在靠着直觉迈步。
“小春~?我已经不行啦~~。”
我喘了一口气,有些难受地弯下了腰。
面对我无敌的撒娇居然还是不动如山,不吭一声,到底是多么铁石心肠,冷酷无情的男人啊。
已经够了。
我生气了。
“看来是我太不解风情了。”我无奈叹息。
“好吧,你好好静一静。”
准备返程的我忍受着晕眩站起身,脚步不免踉跄。
不知道在途中踢到了什么东西,视野不清的我晕头晃脑,想要找点东西借力,手中掠过的却只有空气。
糟糕,要摔倒了……
与意想之中不同的是,我的额头所碰撞到的,并不是坚硬墙壁,而是柔软的躯体。
唔,要说柔软好像也没有柔软到哪里去……
湿气萦绕的鼻腔骤然闯入了栀子花的香气,既轻且柔。
于春夜悄然绽开的花香带着冬日未散的凛然寒气,沁人心脾,在这无边的黑暗中筑起不可侵犯的安全圈。
我反应极快地圈住那人劲瘦的腰肢。就像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一般用力。
想说的话太多,譬如“明明在一起吃的饭,为什么你就是不长肉”、
譬如“有什么不可以好好说的,下次再这样就打爆你的狗头”、
但我的创伤印记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许多,我颤抖着嘴,想大骂“你这个笨蛋!”却吐露不出任何音调。
残留的恐惧支配了我的四肢,我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
似乎现在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三途有些慌乱地抱起了我:“奈?!你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啊。
我用力揪紧他胸前的衣服,以此支撑自己。过于急促的喘息把空气隔绝在外,我开始有了过呼吸的症状。
必须快点出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