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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10(第8页)

“罢了。”柳莹笑道,“便是明年才开,我父亲的寿数却不能料准。我倒有一个人举荐。”

“是谁?”青雀问。

“是我家东邻,礼部左侍郎的母亲。”她道,“这位老夫人姓谢,是余杭谢氏出身,自幼饱读诗书,能文擅赋,才学远在我之上。她青年丧夫,邹侍郎便是她亲身教养长大。如今做了曾祖母,还常在家中教导小辈。可喜的是,年纪也还不算太老,正是五十有五,身体也硬朗。邹家内宅的家事,又有她儿媳、孙媳,不必她操劳,能在宫中长住。”

这位邹侍郎,并非赵昱在礼部被下毒时在任的两名侍郎之一,是他登基后,亲自点来的人。

不过,青雀虽在宫宴上见过的谢老夫人,却并没有过深谈。

现在,满京的诰命想见她,都要先递帖、排队。她就算一日见一个,一年也只能见三百个,何况她并没有那么多时间见人。不主动递帖的,没人提醒,她也不会特地想到。

“这样说,倒是合适。”她笑问,“你还有什么人选举荐?快一并都说了!”

柳莹在外只住了一年。她一人独居,甚少出门,新结识的人,也不过同一条街上的左邻右舍,哪里还有什么人选?

可青雀从她幼时开始问,把她和柳家所有的亲朋好友都问过一遍,还真又问出一个备选。

“哎呦……”被逼问了一下午,柳莹累得半躺下去,“好了,好了,真没了。这就算我已经出了力了。”

“记你一功。”青雀笑,“记你一大功!”

见她两人正事说罢,芳蕊才上前,递上一封信:“娘娘,方才掖庭来人,说袁氏庶人诚心悔过,这是请罪书。”

“袁氏?”柳莹支起一点身体,“这几年,从没听说她有什么动静,似乎在冬四院和掖庭安生下来了。”

“是没再生事。”青雀想了一想,接过请罪书。

柳莹凑过去,同她一起看。

写这封信的人,字迹不能算“清秀”,只能勉强称得上“整齐”,一看便是不常练字,或新学写字不超过两年的人,内容也无文采,皆是白话。

但这封信,还的确是诚心悔过。

袁珍珍从她才被选入王府讲起,一字一句写了她当时的兴奋和得意。觉得她容貌好,才能被宋妃选中,陛下喜欢她,才会留下她。她不信自己会不受宠,所以陛下长久不见她,她先是恨姜淑妃,后来又恨皇后娘娘。她不是完全不知利害,母亲说的那个消息,她知道找上家里的人不是好意,家里只怕被人盯上了,陛下又派嬷嬷来警告过她,她本知道不能说的。

可那年中秋,所有人在一起赏月,又行酒令取乐,人人都会行令,都读过书,能诗会文,会弹琴、会射箭,行事自在大方,只她什么都不会,又羞愧人人知道她不会。她又羡慕,更嫉妒,又喝了酒,又被李氏那么看了一眼,就没能忍住对皇后娘娘的恶意,脱口说了不该说的话。

但她并非要推脱责任给李氏。她对皇后娘娘的恶意和恨意,并没有人唆使,的确是她自己想让皇后娘娘不好过。也是她自己恨得失了神智,竟明知找上她家的人不坏好意,还遂了他们的心搅乱王府。

禁足六年,得身边嬷嬷们每日教导,她心里一天比一天清楚了,知道以她的罪行只得禁足的惩处,已是陛下和皇后娘娘宽宥开恩。她也并不奢求陛下和娘娘的饶恕,写请罪书,只为让娘娘知晓她并非执迷不悟,已经悔过,没有辜负陛下和娘娘的苦心教导。

“嗯……”柳莹点头,“这最末几句,还真有两分意思。”

“是。”青雀折起信,“原来,已经快六年了。”

“你怎么想?”柳莹问。

“怎么想……”青雀说,“若她真的想明白了,愿意好生过了,倒也不必真关她一辈子。”

“再等等看。”她把请罪书递给芳蕊,“告诉掖庭,只说我知道了。”

……

“娘娘说,‘知道了’!”袁珍珍两手紧紧在胸前握着,紧张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娘娘是看了信,还是没看?

若看了,娘娘是更生气了,还是信了她的悔过?

她那信里……现在想想,送上去的还是太急了——有没有写错什么?

“‘知道了’,应当就是‘看过了’。”一个嬷嬷思索后说,“既然娘子是只想让娘娘知道你的悔过之心,这便已经是了。娘娘……只怕是要看娘子,是不是真的诚心知错。”

“我是诚心的。”袁珍珍忙说,“若不是娘娘和陛下宽容,一样是禁足,把我一个人放在这,没人教也没人管,糊涂一辈子,又能怎么?”

“娘子若真诚心,娘娘必然知道。”另一个嬷嬷便说,“只是,娘子从前的罪过毕竟不小,娘娘看了,一时不信,也是自然的。”

这两个嬷嬷,还是在潜邸冬四院教导管束她的两人。

那封请罪信,的确是袁珍珍自己写的,不是别人代笔,也不是别人替她想出话,她只管按话抄写。

但她写之前,先问过嬷嬷们能不能写,写之后,也是嬷嬷们看过,才送出去给掖庭的女官,转呈皇后娘娘。

袁娘子执迷不改的时候,两个嬷嬷只是按规矩教导她,她是哭也好,是藏起来不想听也好,她们都不动气,只要她不寻死,就随她怎样。

可她想要悔过了,愿意听教导了,也愿意读书、写字的时候,她们也并不为她从前的左性不喜,仍然尽心教她。

她们其实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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