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哲宁把毛巾丢在旁边的椅背上,他和贺屿薇的关系马上又要恢复从前的亲密无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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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待到晚餐后,兄弟仨都喝了酒,八点多就坐在客厅喝茶。
贺屿薇和小钰一起在花园里散步。
余家的花园依旧静谧美丽,好久没回来了,一切都是亲切的,唯独开花的植物略有不同。随着初秋来临,C区的某条道路载种着余家唯一一棵桂花树也开花了。据说,桂花树在北方水土不服,这棵虽然侥幸存活,但隔两年才肯开一次花。
贺屿薇心想,在香港好像没闻过桂花呢。
被小钰问到港澳游的体验,她很简单地回答“很好”。
一切都很美好,就是困得要命。
离开澳门的当天晚上也没合眼睡觉,她感觉自己都被顶散架了,洗完澡后,还得帮某一位甩手大掌柜收拾私人行李(这原本是玖伯的工作),光是叠他的西装就收拾了半个多小时。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啊?感觉容光焕发的。”
玖伯应该没告诉女儿她和余温钧的事,小钰还能笑嘻嘻地开玩笑。
贺屿薇向来不回应这种话题的,静静走路。
小钰忍不住打量她。
即使穿回旧衣服,贺屿薇的整个气质和仪态也彻底变了。路灯下,她的肌肤如瓷般在明显发光,头发也时时飘出缕缕幽香,两排睫毛像鸟羽一般柔怯地延展,像玖伯从日本帮她买回来的精致手办娃娃。
“啊,还有一件事,余哲宁要搬回来住了!”小钰再合掌。
贺屿薇一愣,情不自禁地扭头。
“嘿嘿,我就知道,你听到这个消息会最高兴。”小钰看着贺屿薇。明明变漂亮了,但是,这女孩身上那股隐约病娇厌世劲儿还萦绕不散。
不过,也确实是独一份的气质。
告别小钰后,贺屿薇就沿着花园小径走回去,余温钧正告诉弟弟们他在赌场遇到栾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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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人得很,因此除了警告她几句,再随口问她旁边的朋友是不是单身。我身边的狼多得很。”
这就是余温钧在栾妍耳边说的话,怪不得她脸色大变,立刻拉着朋友匆匆离去。
这还不算完,余温钧居然拿这一件事教育他的两个弟弟。
“栾妍现在很年轻,能继续挑合适的婚约对象。你俩也是,碰到合适又心仪的女孩就赶紧拿下。别让我知道你们和什么外围厮混在一起,落下玩弄女人的名声。和我们家条件差不多的,没人愿意把自家闺女嫁给酒色之徒。否则会被圈子里的人笑话一辈子。”
余龙飞左耳进右耳出,只是没想到,他哥知道“外围”这个时髦的词。
换成以前,余哲宁必然觉得余温钧这话是嘲讽。
哥哥在透过这种方式点他,为了栾妍折腾家人那么多年,最后不过镜花水月的一场空。
可是现在……余哲宁见完栾妍后,也不想逃避威严的哥哥了。
他非要正面杠一下余温钧。
“哥,你整天爱数落我们,但自己过去的事都处理好了吗?栾妍说Sarah姐曾经找到过她。还有,明天开始,我想搬回家住。”余哲宁的口气很平和,然而每个字信息含量都很高。
余温钧垂眸看着茶杯,几秒内,他若有所思。
余龙飞乐了:“哟,搬回家?对不起啊,三楼都是我的了。”
“哥,你没意见?”余哲宁看向默然无语的兄长,“家里还有我房间吧?”
余温钧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直到余哲宁有点发毛,才沉声开口:“哲宁你牢牢记住这句话,身为哥哥,我希望你和龙飞各方各面都有好发展,你们身为男人,最终也会拥有自己的事业和家庭。”
又来了。余哲宁粗暴打断:“李决现在人在哪儿?我知道他跟你去澳门了,但除了第一天,就再也联系不上他。”
余温钧从容地放下茶杯:“你们姑且当这人不存在。”
余哲宁和余龙飞都略微悚然,余龙飞又最先笑出来,很满意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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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温钧和弟弟们后又聊了几句,重新回到五楼处理些公务。玖伯和贺屿薇正在走廊上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打开,该清洗的、该熨烫的、该扔弃的,都得整理完。
这些工作以往都是玖伯一个人做,贺屿薇的加入,倒是让他轻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