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德川秀忠已经对妻子的肉体提不起一点兴趣,没办法,这具软肉从内到外,从脚趾缝到耳朵根他都体验过无数次,就算是山珍海味也吃的够够的了。
“无妨无妨,长丸,来嘛~”
德川秀忠无奈只好揽住妻子的细腰将其扶到桌前,一旁的下人也抓紧送上醒酒的酸梅汤,好在浅井江在腻歪了几下丈夫后也没什么过分的动作乖乖坐了下来。
“那个橐橐丸,再去拿酒来!”
名为橐橐丸的老下人一听转头看向德川秀忠,虽然很不愿意见到妻子再喝酒但同样喜欢喝酒的德川秀忠也知道这时候如果喝一点清酒是有助于醒酒的,于是稍犹豫了下就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下人抱着一坛子冰镇过的清酒跑了回来,给浅井江与德川秀忠各倒了一碗后就自觉退出了院落。
“少喝一些,值此佳景只知饮酒有何趣味。”
见妻子端起酒盅一口闷了,害怕她再出么蛾子的德川秀忠出声提醒道。
说罢自己也端起酒盅抿了一小口,冰凉的酒液滑过喉咙迅速升温,很快就驱散了春夜的一丝凉意。
德川秀忠不由得眯起眼睛,心想着自己大约确实是老了,想当初年轻力壮时可不会贪恋这等享受。
德川秀忠又瞥了一眼妻子,浅井江犹自喝着小酒,不知何时那一头秀发已经染上了灰色,联想到她这半辈子的操劳,德川秀忠心中不免有些唏嘘。
年少时不懂,如今想来,辗转改嫁,带子离家,丈夫又是个孩子,想来着实是不容易,多年来虽强气一些但家中颇为和睦,无论是离世的父亲还是下边的孩子都对妻子赞不绝口。
对于阿江的能力,德川秀忠是很认可的,否则也不会惧内多年从未兴起休妻的想法,他是对肉体没了欲望,但多年来的感情做不了假。
想着想着德川秀忠愈发感慨。
“阿江,少喝点吧,妇人家喝太多酒对身子不好。”
妇人抬头看了一眼丈夫,乖乖将手里的酒盅放了下来,呆坐片刻后又长叹一声。
“长丸,如今你也算功成身退了。”
“嗯。”
“德川家蒸蒸日上,竟比当初我嫁过来时还要兴旺了。”
“嗯。”
德川秀忠心想那不是废话,讲道理当初德川幕府刚建立时就应该是最虚弱的时候,要什么没什么,甚至所谓的德川家也只是小猫三两只,如今这幅景象全是凭着后来的经营。
“我听下人说,江户那里……丰收了?”
“嗯。”
“真好,想来是家光治理有方,不愧是德川家的血脉……”
德川秀忠微微皱眉,妻子这话里有话啊。
果不其然浅井江继续说道。
“可就是太过狠心了些……怎能将忠长……那可是她亲弟弟啊。”
德川秀忠表情愈发低沉,暗道一句妇人之仁,要是换作他还在位上人第二天就死了。
虽然他对于女儿的成就有些吃味,但这不代表他就能抛却上任大将军的身份偏袒一个明显有错误而且是大错的儿子。
可能是真喝多了,见德川秀忠不吱声,浅井江继续开口。
“大人……你能否再劝劝那孩子,不求回封地,放回来便好,我也有个人陪伴,省得如今这般……借酒消愁……”
浅井江越说越伤心,不自觉就流出泪来。
“东照大权现大人更是心狠,非要女孩子家继位,按祖训合该忠长那孩子做才是……若是自小能有口谕,以忠长的聪慧想来不会比家光差……”
“够了,阿江,你醉了!”
“我没醉!大人,阿江难道说的有错么,女孩子家为何偏要争呢,如何懂得治国?相夫教子岂不是……”
砰!!
浅井江的话语戛然而止,看着地上碎裂的酒盅似乎被吓到了。
德川秀忠本欲发火,但转眼一看妻子凄楚可怜的模样又不忍心,这女人哪里都好,就是太过疼爱儿子。
慈母多败儿多如是,可他其实也没什么资格职责阿江,毕竟当初他也是因为公务才耽误了儿子的教育。
“阿江,你要懂得,如今家光才是将军,她纵有千万般不是,那也不是你能摘指的,更何况,如今那孩子所做并未辱没了德川家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