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地,一路上循环的,克莱德的话开始旋转放大——
“如果回答让您不满意,也可以直接把面盖到他的头上,最后一次见面,发发脾气也没什么关系。”
反正是最后一次见面……
发发脾气也没什么关系……
曼斯菲尔德对法斯特永远是包容而退让的,或许是太过珍视,他在对方面前下意识收敛了所有情绪,甚至没有过对法斯特发脾气的概念。
反正是最后一次见面,
发发脾气也没什么关系。
曼斯菲尔德望着梗着脖子斜眼偷偷看自己的法斯特,冷静又坚定地把他面前的碗拖到了兰易斯面前,把预备的筷子塞到了兰易斯的手里。
曼斯菲尔德脑海里翻滚最强烈,几乎又被他强压下的念头,就是不给法斯特吃这碗面。
“不是饿了?”军雌视线淡淡地扫过兰易斯,习惯发号施令的语气中不自由带了两分命令,“吃。”
饿的眼珠子发绿的法斯特:……
法斯特背后紧紧攥着兰易斯的衣服,不自觉地开始用力,因为心虚不敢和曼斯菲尔德直视,心里还有两分对曼斯菲尔德似乎发脾气的惊奇。
目光紧紧盯着兰易斯,生怕自己能吃的幼崽真的一口不留给他,凉飕飕地开口,“怎么,你雌父是没让你没吃晚饭吗?”
曼斯菲尔德低眉顺目,盯着兰易斯后脑勺的惊恐炸起小呆毛,语气平静,“怎么吃一半突然不见了。面条剩的有些多,正好顺路送来,不够还有。”
无端躺枪的兰易斯:……
“吃了。”他忍着头顶射来的两股视线,默默抱起了碗,挺着小肚子,委委屈屈地挑起一根面条,开始嗦面,“没吃饱。”
曼斯菲尔德嗯了一声,看兰易斯费劲吧啦地吃了两根面条后,移开了视线,让他吃完把碗拿回来就转身走了。
一大一小两只雄虫装作很忙碌的样子,实则视线牢牢跟着曼斯菲尔德的背影。
他一关门离开,饿了一晚上的法斯特就把面条端了过来,热泪盈眶地抽了抽鼻子,“终于吃上饭了。”
吃了两口又有些迟疑,“味道太正常了,不像你菲尔德做的。他现在饭都不给我亲手做了……”
吃得肚子圆滚滚的兰易斯被迫站起来开始消食,“确实不是你雌君做的,是我雌君做的。”
法斯特:……更食不下咽了。
他戳着碗里的面条,开始考虑明天怎么才能自然的去曼斯菲尔德面前装可怜。
“诶,这是雌父落下的字条吗?”
兰易斯似乎发现了什么,有些惊讶地伸手从曼斯菲尔德留下来的餐盘里拿了一张被揉搓过得白色纸条。
“明天有空吗,法斯特阁下……是雌父的字迹。”
曼斯菲尔德的字迹一向规规矩矩像是统一的印刷体,很好辨认。
只是纸条似乎是被匆忙撕碎的纸张遗留了一块,前后的字迹已经裁掉,无法读取更多信息。
法斯特眼睛嗡地一亮。
“我晚上帮你问问克莱德,雌父有什么打算。”
“不用。”法斯特随手接过来,飞速扫了一眼折好放进了口袋,语气轻快,“明天早上我就可以去和你雌父偶遇了。”
兰易斯搓了搓脸,“那我回去了?”
“等等。”法斯特把溜达到门口的兰易斯,用精神力触手拎了回来。
他埋头吃了两口面。
“……我洗完碗你给菲尔德送回去。”
*
另一边——
克莱德:“不用担心,曼斯菲尔德阁下。您确定餐盘留下了吗?”
“没事,不用太显眼。”
“明天的假批下来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