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己的人用起来不放心,青州的官也没本事让他放心,但是初来乍到就把所有的官员都换了也不像那么回事儿,只能先派人过去驻兵然后再慢慢换。
平原国挨着冀州和兖州,子龙将军去守。乐安国和济南国在治所齐国南北,由他亲自坐镇。北海国由孙策周瑜携手打理,同时还有个青州本地人太史慈。
东莱郡太守管统看上去比其他地方靠谱,手下还有一支名为黄巾招安实际上却是他一手扶持出来的军队,想以驻军为切口安插人手不太行。
不过管太守主动将他侄儿管亥派到齐国当“质子”,又主动申请让荀青州的亲兵进驻东莱郡,青州的太守国相数他最上道儿。
人家都那么上道儿了,他自然也不能太不做人。
新官上任三把火,二话不说直接开烧很好用,但也容易被底下人团结起来排斥。
青州不是豫州,他到这儿来是个彻彻底底的外人,不能和之前一样肆无忌惮的重拳出击。
得民心者得天下,暴政无法长久,想完成最终任务就得让百姓打心底里认可他。
不过让所有人都喜欢显然不可能,连人民币都做不到人见人爱,有人讨厌他看不惯他再正常不过。
就算没办法让所有看不惯他的人都听话,也得用利益将他们捆住,只要和他成为一根绳上的蚂蚱,就素那看不惯他也不得不为他所用。
嘿嘿,猪猪陛下教的,都是需要刻烟吸肺的真理。
再说了,他刚到青州的时候还不到冬天,天灾在即,正是危急存亡之秋,不和他一条心的地方官尚且要用,主动归顺的地方官更得大用特用。
不能他一个人忙成狗,所有人都得给他没日没夜的干活。
回归正题,继续说现在的问题。
荀晔捏捏拳头,很有州牧范儿的开口说道,“北海国刚刚送来的急报,陶谦的兵马打上门了,你们说我们是打回去还是打回去还是打回去?”
屋里其他人:……
请问除了打回去还有其他选择吗?
曹昂和贾诩早就习惯他们小将军的性子,才来没多久的诸葛瑾经过一个冬天的磨炼也练出了就算他们小将军说有汉武帝的英魂在亲自教他当州牧也能面不改色的恭维“主公运气真好”的从容。
打回去,必须得打回去。
徐州周围一圈青、兖、豫、扬四州环绕,凭什么只打他们?当他们家主公是软柿子?
如果是一开始就打青州也就算了,偏偏还是打兖州被赶出来后又打他们,合着在他陶恭祖眼里青州还不如兖州。
是可忍孰不可忍!
曹兖州的好大儿发出愤怒的附和。
所有人的意见达成一致,接下来就是商量怎么打回去。
贾诩眯了眯眼睛,“孔文举离开北海后投奔陶恭祖,莫非其中有他的功劳?”
荀晔嗤笑一声,“那可真是太谢谢他了。”
他本来没打算那么快兴起战事,青州需要休养生息,他也需要一个安稳的地方来好好学习。按照最开始的计划,至少两年内他的主要对手都是天灾。
结果可好,半年都不到敌人就主动找上门了。
先说好,他可没觊觎徐州。
虽然徐州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是“南国重镇,北门锁钥”,是有点野心的人看了都会心动的好地方,但是他荀明光是个知足的人,饭要一口一口的吃,着急只能把自己呛着。
可现在徐州牧陶谦主动把饭喂到他嘴里他也不能拒绝,陶州牧一大把年纪了还那么努力,他三推四阻的多不礼貌。
就算拿不下整个徐州,至少也得从陶谦身上撕下来一块肉让他知道惹错人的下场。
曹老板的父亲曹老爹现在还在琅琊郡避难,为了防止将来可能会出现的灭门惨案,他们把琅琊郡抢到自个儿手上不过分吧?
好的,不过分。
“陶谦当年到徐州上任,打完治下的黄巾便命人屯兵琅琊防备青州贼寇,驻守琅琊的将领名叫臧霸,也是贼匪出身。”荀晔铺开舆图,在青州、兖州、徐州三州交界处画了个圈儿,“这儿是泰山,那臧霸便是泰山贼的首领。”
这年头的贼匪多以地盘命名,泰山贼、白波贼、黑山贼,本质上和黄巾贼没什么区别。
封建社会的行政区域的划分主要依据“山川形便”和“犬牙交错”两种原则,前者按照山川走向或河流流域进行划分,既符合地理规律也便于朝廷管理。不过单纯按照山川形便容易形成割据势力,所以还得让各个行政区相互渗透避免一家独大的情况出现。
比如泰山,整个山区正好在兖州、青州、徐州交界处,所以泰山贼名为泰山贼却不只是泰山郡的贼匪,连着青州、徐州都在他们的劫掠范围内。
这点儿和白波贼、黑山贼也没什么区别,人家只是发源于泰山、白波谷、太行山,不意味着只在那块儿活动。
泰山贼和其他贼匪不太一样,他们的立场相当混乱,不高兴了就劫掠百姓打劫官府,高兴了又帮着官府镇压别的贼众,但是他们又不像黑山贼那样直接逼着朝廷给他们官方身份,和陶谦一样是个让人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