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缠?众将你看我我看你,皆有些诧异。显然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两个字会从他们的王口中说出来但路苍澜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只是目光大致扫过,便沉声道:“潼关压力骤减,所以接下来,我决议,不再小打小闹,而是动真格的。”闻听此言,在场众将一下全都打起了精神,知道接下来路苍澜讲的话都是重点。事关生死,即便是虎将们,也不敢有丝毫大意。只见路苍澜起身走到沙盘前,指着地图上的小旗说道:“此番作战,重点不在潼关,而在“萧关!”萧关?怎么会是萧关呢?路苍澜的话无疑让在场所有人全都没有反应过来。众将皆是你看我,我看你。若非这里是军营,主帅在前,只怕早就忍不住窃窃私语了起来。而路苍澜也在大致扫了一眼后,便于帐内踱步,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们一些人心中可能会有疑问。“为什么我们此番决战之地,不在潼关而在萧关呢?“但对此,我想说的是。“首先,要搞清我们此战的目的,不是为了跟三家拼个你死我活,而是为了进关中!“换句话说,与三家对峙,只是过程,而非我们所求的结果。“只要能进关中,那其实无所谓是从萧关进还是从潼关进“再一个,之所以选择萧关而非潼关,是因为目前相较起来,萧关比潼关更容易进。”瞧着路苍澜那般成竹在胸的淡然模样。本就莽撞的铁鸣再也忍不住了,当即开口问道:“大帅,这话从何说来啊?“潼关就在眼前,但萧关,我们还得北上绕道朔方。“这之间,万一要有个什么不留意的,那等对面反应过来,直接出兵切断我们跟河东的联系,我们被包了饺子,届时不就是自寻死路吗?”身旁,众将连连补充道:“是啊大帅,潼关依山而立,萧关也是,论攻取难度,二者就算有差距,也都在毫厘之间,为这毫厘的优劣冒这么大风险,属实不值得啊!”“大帅,硬拼三家联军,我们未必会输,但北上萧关,绕道朔方,实不算良策啊。”“大帅,此举风险实在太大,一个不小心,我军将危矣,一切还需从长计议啊。”“还望大帅三思!”“望大帅三思!”“”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众将齐刷刷的开始跪倒在地,进行劝谏。路苍澜不以为意,继续说道:“各位将军觉得萧关难攻取,是因为只看到了萧关与潼关的城防对比。“但倘若,本帅有绝对的把握攻取萧关呢?”绝对的把握?这怎么可能?!几乎所有将军心中都涌现出这么一个念头。哪怕知道自家大帅是岐王!但城防在先,怎么看也不可能有把握绝对占取吧?毕竟对面的数十万大军在那摆着,谁又不是傻子。说不定你都没到萧关门前呢,路上就得先被人家切断了后路!到时候进退不能,可就真得被人家一锅端了但路苍澜莞尔轻笑,淡淡说道:“在座的诸位,都是我岐军的栋梁,本帅也就不瞒你们了。“本帅之所以会说萧关比潼关更好攻取,不是因为本帅脑子糊涂了。“而是因为这萧关之内有我岐军的内应!”内应?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几乎全都瞪大了眼睛。唯有身旁的青衣,不自觉的微微皱眉,心中轻叹。说到底,是因为三家联手,带给岐军的压力太大,所以自家大帅还是打算兵行险招嘛“诸位应该也都知道,十年前,大周还是天下霸主之时,其麾下附属之国北凉,因为对于年年要大周进贡一事而心有不满,故趁南边襄樊大战之际,起兵反叛。“那时候,双线开战,即便是大周都力有不逮,匆忙之间,只能派出那位武宁公的后人出兵迎迎敌。“但时任北凉大将崔澄当前,武宁公之子空会纸上谈兵,导致大周西北战线一败涂地,甚至被南下的凉骑一路打到了萧关。”一旁的铁鸣几乎咬牙切齿的接话道:“哼,说起那场仗我就来气!“当初要不是因为那个杂碎不中用,我们鹿鸣军怎么可能被女帝调遣,上赶着去给他擦屁股?“我们要不去,又怎么可能被大宁那帮人抓住机会,导致大哥他”铁鸣没再说下去。但言语中,却满满都是怨恨。自义狮死后,他这一生,可就再也没遇到一个,能事事挡在他前头的兄长了。路苍澜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多安慰什么,只是目光扫视一圈后,沉声说道:“那一仗,当初正是由明先生带领的。“明先生从襄樊出征时,曾带走了十万兵马,但离开萧关时,却只带走了八万。“换句话说,萧关处,其实一直有我们两万心腹在蛰伏。"以前是没机会派上用场,但眼下,却毫无疑问是我们破局的关键所在!”他的声音气如洪钟。但在场的众将却全都目光迟疑。哪怕是莽如铁鸣,似乎也能隐隐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太对?这倒不是说,他们质疑两万兵马的事情毕竟,这事当初是发生在大周身上,闹得挺大的,或多或少都有所耳闻。他们只是在想,这究竟是多少年前发生的事情了?七年?八年?还是十年?就算是曾经忠心,可这么久过去了,一切也都该变了吧?他们的王,怎么会将破局的希望,寄托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上呢?就在众将在心中措辞,想要再仔细劝谏路苍澜好好思索一二时。却见帅帐尾部,一位年轻的小将先行站了出来,膝跪地,沉声反对道:“大帅,如今十万岐军的安危皆系于您一身,您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无数将士们的生死。“末将恳请大帅三思!”:()说我祸国?我死了,女帝你江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