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怜冰微微一笑,回答道:“那里有我的一位故友。”说罢,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
敖小若一边想着,一边说道:“齐云城……不就是靠近飞云堡么?小姐可认识飞云堡大小姐孟云慕?”敖小若常年居于梦谷,与阮怜冰的见面次数本就稀少,更何况她还不知道,阮怜冰与孟云慕早已相识。
阮怜冰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道:“自然是认识的。”
她回想起在湖州初遇孟云慕的情景。
那时,娇小的孟云慕,性子却爽朗得很。
两人一同追捕过邪月宗的余孽。
自那之后,阮怜冰与飞云堡的孟云慕、文幼筠,便成了难舍难分的好友。
敖小若又道:“我在江湖传闻中,听闻飞云堡的孟大小姐,虽年纪轻轻,却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她曾在虫尾岭,率领众人打败了那邪月宗的两位使者,威风得很。”
阮怜冰也早已听说过孟云慕在虫尾岭的事迹,闻言,她接话道:“确是如此。她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作为,将来必成大器。”
敖小若见阮怜冰脸上带着笑意,好奇地问:“小姐,您笑什么?”
阮怜冰答道:“无甚,只是想起数月前在湖州的一些往事罢了。”
敖小若闻怜冰此语,似懂非懂,只是乖乖应了声“哦”。
阮怜冰见她一副不懂的神色,便接着说道:“我在湖州曾与孟云慕相识,此番前往齐云城,正是要去飞云堡拜访她。”
敖小若听了,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她又问道:“小姐刚才说的友人,莫非就是那位飞云堡的孟云慕?”说罢,敖小若的目光看向阮怜冰。
阮怜冰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还有一位,是沈家的公子。”
敖小若听闻此言,脸上露出几分不解的神情。她思索片刻,隐约想起:沈家公子……莫非是……
敖小若回想起年初,阮怜冰回梦谷探亲之时,两人曾一同闲聊。
那时,阮怜冰提起过一位金翎庄的沈公子。
如今敖小若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那位沈公子的名字。
阮怜冰似是看穿了敖小若的心思,便直接说破:“沈琶乌,金翎庄弟子,师承上官涟。”
敖小若这才恍然大悟。
紧接着,她又似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了惊异之色,道:“沈家……沈琶乌?他们府上好像出了命案,听说……他已经死了?”
阮怜冰闻言,神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眼中流露出一丝哀愁,道:“不错,沈公子确已遇害。”
敖小若听了,瞪大了双眼,满是惊讶地对阮怜冰说:“我在梦谷时听闻,沈府一案,府上十几口人,皆是一招毙命,手段狠辣,说是邪教妖人所为。”
阮怜冰点了点头,道:“确有其事。官府已对外宣称,沈府命案乃邪教妖人所为。然而,我总觉得此事并非如此简单,其中定有蹊跷。”
敖小若闻言,惊奇地望着阮怜冰,问道:“莫非小姐此次前往齐云城,正是为了翻案,查明沈府命案的真相?”
阮怜冰闻言,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我此去,便是要查明此案的缘由。纵然不能昭雪沉冤,我也定要亲自找出那凶徒,以告慰沈公子的在天之灵。”
敖小若听了,眼中满是钦佩之色,望着阮怜冰道:“小姐真了不起,他人只道小姐国色天姿,不知您还有查明真相的胆识。平日里我十分佩服师尊,如今觉得小姐与师尊一样,都让我敬佩不已。”
阮怜冰听了敖小若的夸赞,只是浅浅一笑,道:“你又在胡说八道了。你在梦谷待了这般久,可曾好好习武?而且光是武艺了得尚不足够,心性磨练亦是重要。我猜想,母亲让你独自出来寻我,也是为了磨砺你一番。”
说罢,阮怜冰将目光投向了车窗之外。窗外阳光明媚,景致秀丽。奔跑的马车卷起一路尘土,将身后的景物远远抛在身后。
一缕明光透过车窗,落在阮怜冰的脸庞。那光亮虽暖,却似穿不透她眉眼间,那抹淡淡的、挥之不去的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