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大树走了过去,站于树下,抬眼一望,果见得一道娇小的身影,正趴在那粗壮的树干上,浑然不觉有人靠近。
那红色衣裙,除了孟云慕,还能有谁?
“姑奶……少堡主!”护卫抬头喊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哭笑不得。
他这一声,惊得树上的几只小鸟扑棱棱地飞了起来,朝着远方逃去。
孟云慕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声惊醒,才从那静谧中回过神来。
她皱了皱眉,冲着鸟儿飞去的方向,略带不满地喊了一声:“哎哎,别走!莫不是嫌我这里不好玩了?”话音未落,她已如同一片轻盈叶子,从那高高的树干上,一个翻身,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她跳下地来,双手叉腰,衣裳因为趴在树上良久,折了一角,露出半截如玉纤腰。
孟云慕冲着前来报信的护卫弟子,没好气地嚷道:“你这家伙,也不看看是什么时辰,这般大声嚷嚷?这若是像我这般,正在抓贼,岂不是把贼人给吓跑了!”
护卫听了孟云慕这番“抓贼”的胡言,只得强忍着,脸上苦笑,暗道:姑奶奶您何曾抓过贼?倒是在这树上,比谁都还会玩。
他毕恭毕敬地将话禀明:“少主,非是弟子在此打扰,实在是有要事通禀。刚才在堡门外,来了两位姑娘,其中一位姓阮,名唤怜冰,说是幽山派弟子,要见您。”
“阮怜冰?”孟云慕脸上的顽皮之色瞬间收敛,转而换上了一副惊喜的神情。
“竟是她来了!我说了,她定会来找我的!四个月前在湖州,她还答应我,说要来看我!”
说着,她也不等护卫回应,便撒开脚步,身子一转,朝飞云堡的大门方向飞奔而去。
孟云慕来到堡门,见两位女子并肩立于门口。
一位身穿短衣短裙,衣裳上挂有银饰,孟云慕未曾见过;另外一个,则笑意盈盈地望着孟云慕,正是那幽山派的阮怜冰。
“怜冰!”孟云慕莲步数点,红色的身影如掠燕般轻盈,瞬间落在阮怜冰跟前。
孟云慕一把抓住阮怜冰纤手,道:“总算盼得你来了,我直盼得你白头发都长出来了。”
阮怜冰掩口笑道:“当真?我瞧你发丝如墨,何来的白发?”
孟云慕那是随口胡言,摇手道:“那自然是被我拔掉了。”说着,孟云慕转向敖小若,眼中带着几分好奇,问道:“这位姑娘是?”
敖小若立即对孟云慕躬身施礼,恭敬道:“小女子敖小若,乃梦谷弟子,特陪同小姐,啊……陪同怜冰前来贵地,多有耽扰,还望少主海涵。”
孟云慕拍拍敖小若玉肩,笑道:“不必客气,既入我飞云堡,便是孟云慕的座上客。何言耽扰?”
孟云慕走在前,红色的身影轻盈洒脱,阮怜冰与敖小若跟在后,一并进了飞云堡。
三女来到前院的亭子里。细雨方歇,凉风习习,拂面而来,令人顿感心旷神怡,好不舒畅。
“你两且在此稍坐片刻,我去拿些茶水来。”孟云慕爽朗道。阮怜冰与敖小若齐声道:“有劳孟少主了。”
孟云慕三步并作两步,朝着后厨方向走去。恰逢梁古巡逻至此,向她迎面而来,孟云慕遂走上前,唤道:“小古!”
梁古拱手道:“孟师妹,方才有护卫弟子寻你,言有贵客临门。”
孟云慕道:“知道了知道了。对了,你能不能去备些上好茶水,端去前院凉亭,阮怜冰来了。”
梁古一听“阮怜冰”这名字,心中一凛,想起江湖上流传的有关阮怜冰的传闻,她是幽山派里武艺与姿貌同样出众的女子,当即拱手道:“好,我现在就去。”
孟云慕道:“我去叫幼筠来,她若是知道阮怜冰来了,想来也是极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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