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笑呵呵道:“羊毛司司正,是六品的官,监察只有八品,若方大人发现问题,当如何?”
从官品来说,八品的方铜,可没有能和六品司正对话的资格。
但从官职来说,监察监察,权利可不小,能监督查察整个羊毛司。
方铜一点就透:“臣是陛下的臣子,自当为陛下分忧。”
这是直接抱了皇帝大腿。
福公公满意,果然如陛下所想,方大人很聪明。
他不介意把话说的再透彻些。
“陛下以为,羊毛司运转,怎么也能承担兵部在棉服上的消耗,再有余者,倒是能为司农寺换换农具什么。”
方铜听明白了。
皇帝盯着这个钱呢,他这监察主要还是监察款项,不能让蛀虫从中得利。
“臣一定恪尽职守。”
福公公颔首,要回宫,方南枝赶紧从身上掏荷包。
“劳烦福公公跑一趟,算是请公公喝茶水的。”
福公公什么人,荷包一入手就能觉出份量来,他也没推辞。
“那老奴可就多谢方大人美意了。”
送走福公公,方铜小心翼翼收好圣旨。
嘿嘿,又得一张,回头还放祠堂,让子孙后代瞅瞅,老祖宗多厉害。
以后他们要是没什么出息,多想想自个的问题,别动不动说什么祖宗不保佑。
想着乱七八糟的,方铜一扭头,见不少同僚都目光异样盯着他。
“方大人年轻有为啊,进京不到一年,就升官了。”
“依我看,方大人这是实至名归,平日里没少费心思,才能琢磨出羊绒服来。”
“方大人升官可是喜事一桩,今天是不是得去春宵楼请喝酒?”
春宵楼是青楼,去那里请酒一次可不便宜。
“唉,庄大人慎言,别忘了方大人家有虎妻……”
另一位大人打趣。
方铜神色一下就不太好看了。
“诸位误会了,家妻贤惠大方,倒是我,每个月俸禄刚够生活,家里俩孩子的束修、平时吃用,都是用贤妻赚的钱,我实在请不起春潇楼,若是诸位不嫌弃,倒是可以同去明月酒楼吃一顿。”
方铜不乐意人家说钱凤萍坏话,什么“母老虎”、“醋坛子”这样的话,都不行。
他媳妇温柔体贴,贤惠大方,洋洋都好,怎么就母老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