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秋折向来谨慎,他也猜出,张攸年应该不单单只是想和晚青妤在一起那么简单。
关于张攸年萧敖没有多提,只是“嗯”了一声。
转眼到了六月。
这几日萧秋折一直住在乔家大院,亲自照料外祖母汤药。他命人将外祖母平日的用药悉数更换,又请了太医院退下来的老御医重新诊治。经他这般精心调养,外祖母的身子骨渐渐硬朗起来,已能下床走动了。
萧秋折虽在吏部和大理寺都有要职,公务繁忙,却仍每日抽空侍奉汤药,他这般贴心,着实让外祖母感动。
他实在太忙,晚青妤来探望时,也只能与他匆匆打个照面。
奇怪的是,晚青妤这些日子过来竟一次都未遇见张攸年。
这日,晚青妤在街市采买东西时,忽听得几个商贩在巷口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亲王府的萧世子,根本不是亲王爷的骨肉。”一个卖绢花的妇人压低声音道。
“胡说什么?”旁边茶摊的伙计瞪大眼睛,“你看那眉眼气度,活脱脱就是年轻时的王爷。”
绢花妇人神神秘秘地凑近:“我听说啊,当年他娘跟小叔子有些首尾,后来那小叔子就莫名其妙死了。你们细想想,王爷为何这些年对自己的妻儿如此冷淡。”
“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是听宫里当差的老乡说的,这事千真万确。如今宫里都传遍了。你们想想,堂堂王爷替别人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这脸往哪搁?”
旁边卖糖人的老汉接话:“难怪王爷当年那般有才能的人物,后来突然变得风流成性,原来是有这般隐情。”
晚青妤听得心头剧震,她虽曾疑心过萧秋折的身世,却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这般不堪的缘由。
傍晚时,萧秋折匆匆回府。晚青妤见他眉宇间带着倦色,却不知他是否已听闻那些流言。
用罢晚膳,二人在凉亭小坐。晚青妤不时偷眼看他,萧秋折似有所觉,却未提及身世之事,只从袖中取出一串钥匙递给她。
“这是亲王府库房的钥匙。”他声音平静,“我从祖母那里要回来了。如今我身份不同,她也不敢再拦。这些日子你回府帮衬着些。府里……似乎有人在兴风作浪。”
晚青妤握紧那串钥匙,心头了然。那些流言,怕就是从亲王府里传出去的。
她抬眸望进萧秋折眼底,轻声道:“你放心去办你的事,亲王府这边交给我。等事情了了,我们便去江南走走。”
夜风拂过,亭角的铜铃叮咚作响。
萧秋折相信她能处理好,起身牵着她往内室走去。
晚青妤轻声问:“今夜要留下么?”
萧秋折摇头,喉结微动:“待会我还有要事处理。”
二人刚踏入内室,他便反手合上门扉。烛火摇曳间,他将她抵在门板上:“想你,先亲一会。”
还不等他亲下,晚青妤纤指抵着他胸膛微微用力,踮起脚尖便吻了上去。唇齿交缠间,她含糊道:“萧秋折,我也想你想得紧,昨夜还梦着你。”
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颈间:“梦到我什么?”
“梦见……”她微微喘息,“一条望不到尽头的路,四周雾蒙蒙的。你从雾里走来,蹲下身背起我往前走。那条路好长好长,你背着我一直走,一直走。我把脸贴在你的背上,但是你的身子非常冰凉,我抱着你怎么也暖不热。”
萧秋折手臂收紧。
“我唤你名字,你也不应。后来,我就哭醒了。”
这是一个不好的梦,梦里她一直在哭,醒来眼角还有泪水。
萧秋折额头抵着她:“说明我们以后的路还很长很长。”
长道白发苍苍那一天。
“晚青妤。”他的指尖拂过她的鬓发,“再等我一段时间,我们很快就能安稳过日了。”
晚青妤点着头,知道他有自己的打算。
她勾住他的脖颈亲上去,他顺势揽住她纤细的腰肢,稍一用力便将人提了起来。她近日清减不少,抱在怀中愈发显得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