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爪子“啪”地拍在石上,石屑炸开,熊掌血肉也擦掉一层,血滴在雪上洇成一片。
这时,黑三叔另一侧压了一枪,打到了棕熊的腿筋位置,虽然没断,却让它脚下再一软。
赵雨在右侧顾不上怕,抢着上前,举枪往它脸上照,再打一枪,子弹没扎实,却把它鼻梁皮子刮下一层。
棕熊“哞”地一声,血泡喷出来,痛得连退两步。
它这次不再纠缠,狠咬一口手边狼肉,扯了一块,尾巴一甩,背对着人群,拖着伤腿飞快往更深的林子跑。
这东西一旦认准撤退,比谁都决绝。
“它又叼走肉!”赵雨不服,骂了一句,“就这德行!”
陈凡的胸口也憋着火:佳杰差点因此丧命,今天它还敢叼着狼肉跑,像在挑衅。
他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雪,目光冷下来:“追!它不死!我心里不爽!”
四人再次拉开队形,踩着棕熊留出的深槽往前追,远远的能看见棕熊背影一闪一闪,树间的影子像一团褐色的风,速度虽降,狐假虎威的气势还在。
陈凡心里有数。
这畜生受了三处新伤、带着一处旧伤,退路也就那几条,他要的就是把它逼到最熟的藏身处,然后再做准备。
风口忽然关了一阵,树林静得让人心里发紧,只有雪片落在耳边“簌簌”响。
陈凡握紧枪,脚步一沉一滑,背心的汗冷得像冰。
前面那片林子更密,地上稀稀的枯枝露出一两节。
棕熊扭身进去,尾巴一甩,似乎消失不见了。
赵雨正要迈步,陈凡一拉他,低声:“别靠太近,它会藏树下或石后回身拍。”
他重复刚才的打法:“分两侧,别直线走,按着树走,能避就避。”
“它要跑,我们就挂它的尾,哪怕一两天也盯住。”
话落,他们再次收紧枪,沿树身半掩半露地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