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岳暼见后,冷哼了一声,默默补了一句来意。
“沈县主被这婆子抓得伤口崩裂,照顾人肯定是照顾不了的。咱们做粗活的,这种事情手拿把掐,就替沈县主来一趟。”
见着一直没人开门,江岳终于耐心耗尽,转身一脚,直接踹开了裴府的大门,带着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门外的动静,裴母早就听到了。
她不是没想过逃走,但她刚准备拉开门,就从门缝里看到了墙头上的站着的内卫,直接断绝了她逃走的想法。
现在她被困在房间里,哪里都去不了。
再一听到踹门声,裴母吓得身体一抖,先前还有些混沌的脑子,瞬间转了起来,急急忙忙转身躺回床上,一把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就开始呻唤。
她是妇人,她就不信这些人还敢掀她被子不成。
只要他们不掀被子,谁敢断言她是装的?
一想到这些,裴母咬着牙呻唤得更凄惨了。
这边,江岳踹开门,直接进了屋,街坊们为了看热闹,也纷纷往里涌。但两个内卫往街门口一站,大家也不敢直接往里挤,只伸长了脖子用力往大开的门洞里瞧着。
有些身手灵活的,也学着雪芽攀上了墙头。
院子里,江岳左右看了看,问朱婆子:“你家夫人在哪儿?”
朱婆子贼眉鼠眼地往裴母的屋子瞧了眼,没接话。
但江岳已经捕捉到她的目光,轻笑一声,往裴母的屋子看了一眼,挑起嘴唇笑了一下,便开始环视四周。
他一面看一面对着自己带来的人吩咐,“既然是来照顾人的,那咱们就得做些照顾人的事。裴夫人不是伤着么,那就不必起床了,这屋里的活儿自有我们照料。”
“兄弟们别愣着,动手吧。”
“是。”几个内卫笑嘻嘻的应了,接着各个散开。
一个盯上了摆在厨房外的水缸,大声喊着江岳:“江首领,这缸水不满,我给它添满吧。”
江岳伸头看了一眼点头允了,“嗯,去吧。”
“得嘞。”得了江岳的允准,此人转身就去找水桶,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他转身时,腰间配着的刀身正好磕在水缸上,只见得哗啦一声响,碎片与水淌了一地。
街门外,众人立刻响起一阵附和声:“好!”
屋内的裴夫人听着这动静,心口一颤,下意识停住了呻唤,支起身上半坐在床上,屏气凝神地听着屋外的动静。
砸了水缸,江岳挑了下眉,毫无愧意地隔着窗户道歉:“裴夫人对不住了,我们兄弟手脚笨,把你水缸不小心碰坏了。”
接下来,“不小心”碰坏的东西越来越多,什么凳子椅子花草绿标锅碗瓢盆,碎的碎折的折,心疼得裴母在屋子里捂着心口暗骂。
直到江岳说:“哎呀,裴夫人,不好意思,我们兄弟手笨,竟然不小心把裴先生的书房给弄塌了,对不住了。”
什么?裴母一个鲤鱼打挺自床上立了起来,趿着鞋子铁青着脸冲到门口扯开门,冲向江岳中气十足的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