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裴母也太狂妄了些,竟敢装病,还想让县主为她端屎倒尿?简直不要脸!”
“沈县主可是有封号在身的,此恶妇竟敢公然污蔑,陛下,此等恶妇不罚,难平众怒!”
“裴母如此,裴学士只怕也难辞其咎,请陛下严惩此妇人!”
众臣纷纷跪下,请求严惩裴家母子。
小皇帝听完戚停云的叙述,也怒从心起,就着百官请求,当即道:“京兆尹听旨!”
裴家宅院,裴氏母子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而他们面前则是在朝会上刚被委以重任的京兆府尹。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裴氏老夫人不修品行,借作废的赐婚为由污蔑沈县主清誉在先,戕害沈县主在后,又贼心不死装病讹诈,实及可恶之极。裴学士身挑教化众生之责,却不能规劝自己母亲,着赐廷杖二十以敬效尤。”
京兆府尹将圣旨一合,根本不给这母子二人反应的机会,指过两侧的衙役,厉声道:“行刑!”
衙役们立即上前,提小鸡仔似的将裴承允提了起来,然后按在行刑凳上,板子“啪啪啪”地落下来。
裴母回过神时,裴承允已经挨了好几下,自小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他已经疼的额角都是冷汗。
看着他这幅样子,裴母心疼的立刻就要扑过去挡在他的身上。
“饶命啊!陛下,你要打就打我吧!”
两边的衙役早就提防着她这一出呢,她刚一动,就立刻有人动手用手里的杀威棒将她压在了地上。
京兆府尹便冷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母子,沉声警告:“陛下所赐,乃是天恩,当谢。”
裴母不懂什么天恩当谢,只知道自己儿子这次挨打挨的狠了,心疼的在地上疯狂打滚。
可她的哭闹胡搅蛮缠除了引来周围邻居的围观外,并没得到京兆府尹的一丝怜悯。
二十廷杖很快结束,衙役们松开对裴承允的桎梏,他直接就滚到了地上,一身月白的长袍瞬间染上了灰尘。
瞧着他这半死不活的样子,京兆府尹冷笑一声,站着不动。
裴母心疼的好像胸口被剜掉了一块似的,连哭带嚎的冲了过去,搂着他疯狂摇晃。
“儿啊,我的儿啊!你叫人打死了啊!”
“闭嘴!”
裴承允虚弱的呵斥了一声,强打着精神颤颤巍巍的跪好了身子磕了个头。
“臣,叩谢皇恩!”
京兆府尹满意地点了点头,扫了眼四周,问裴承允。
“那个恶婆子呢?”
裴承允已经无力支撑身子,可又怕京兆府尹回去回话的时候乱说,只能强撑着一口气跪在那里回答:“今日一早起来便没瞧见她了,大约是怕我追究,提前跑了吧。”
“跑了?”京兆府尹冷哼,“此等恶婆子,不司本职专干些挑拨离间的事,岂能不罚?去,将此婆子的像画出来,四处张贴,就算她跑到天边去,也得将她抓回来受刑!”
东西收拢的差不多了,京兆尹脸上的严肃淡了些,他看了眼仿佛要断气的裴母,又看向了近乎奄奄一息的裴承允,眼里闪过一丝惋惜,而后又略带警告地开口。
“裴先生,修身,齐家,方能平天下。家不齐,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只怕也竹篮打水一场空。”
说完,他带着衙役便离开了,留裴家母子二人收拾剩下的烂摊子。
裴母哭天抢地,裴承允眼神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