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允两眼一黑,倒在了地上。裴母见儿子晕倒,也顾不得旁人指指点点的目光,立刻哀嚎一声扑了过去。
永昌侯府,永昌侯正抱着儿子欢喜地逗弄着,经过了一夜的休息,沈氏精神头已经好了很多,此时正戴着抹额靠坐在床上询问沈云昭和戚停云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昭,你就打算在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他毕竟是个太监!”
逗弄儿子的永昌侯见着沈氏有些动怒,连忙开口劝了两句。
“你还在月子里呢,说归说,不许动怒。”
“云昭你也是,戚停云此人虽是因为国家和君主才连累了自己的名声,可他毕竟不是个健全的男人,还是要慎重考虑。”
永昌侯在朝中多年,自然知道内卫司的种种黑名之下所为的并不是自身。
可一个姑娘嫁人,首先对方得是健全人吧……
“姑母,姑父,云昭不想瞒你们。但还请相信我,我不会如此糊涂的将自己的终身托付给一个不值得的人。”
沈云昭长叹一口气,眉目低垂,只希望沈氏和永昌侯能信自己这一回。
“我们自是信你是个聪明的,可谁能对一辈子呢?旁的事也就算了,婚姻一事,错一次那就真是一辈子都搭进去了。”
沈氏也无奈,拉着沈云昭的手细细劝哄,“你如今没有做的明目张胆是对的,若你真舍不得,背着人来往一二也可。只是你要答应姑母,万不可让旁人知晓,耽误你以后的婚嫁。”
“多谢姑母成全!”沈云昭喜出望外,完全没想到沈氏竟然会让步到这种地步。
“你当我傻?你们如今蜜里调油,我越阻拦你们只会在一起更黏糊。”
沈氏瞪了沈云昭一眼,听到襁褓里的小东西发出了“吭哧吭哧”的声音,连忙让奶妈抱下去喂。
恰好此时明玉从外间走了进来,笑眯眯的通禀:“侯爷,夫人,陆将军来了,说是听闻夫人诞下了小世子,特意前来道贺的。”
永昌侯眉色微凝,本来喜笑颜开的脸瞬间拉了下来。
“夫人,你好好休息,我出去见见他。”
瞧着永昌侯离开的背影,沈云昭心思一转,也站起身对沈氏道:“姑母刚生产完,还需要好好休息,云昭就不打扰了。清鸢,我们走吧。”
她伸手牵过顾清鸢的手,带着她出了碧寒院直接就往正厅去了。
正厅里,永昌侯刚到,见着陆长鹤气定神闲的喝茶,忍不住心里冷哼。
不管心里多不待见他,但面上永昌侯还是笑容和煦。
“陆将军,少见。”
“侯爷!”听见永昌侯出来,陆长鹤连忙起身抱拳行了个军礼,“听闻夫人生产,母亲特意派我送来些补品,还望侯爷不要嫌弃。”
永昌侯看也不看那些东西,摆了摆手示意下人别拿过来。
“我们与陆国公府并无亲戚,夫人错爱,我等愧不敢当。”
“侯爷说的哪里话,县主曾多次出手助我军营物资调配,如今她的家中有喜,我等岂能空手而来。”
陆长鹤也不是一昧的耿直,见着永昌侯推诿,立刻搬出了沈云昭来。
但其实细数,陆长鹤这么曲折离奇的借口根本打动不了永昌侯。
他刚想开口婉拒,沈云昭就直接从后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