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三人都没什么心情吃,但为了身体怎么也要多少用一些。
回到医院后,夏耘一问祁知秋,才知道她昏迷被送医的时间和秦老太太病危差不多。
但一天前,人已经被夏家带了回去。
“我想回夏家一趟。”秦老太太苏醒很难,荣清平那边她更不想接触。
反倒是祁知秋,应该知道一些内情。
仪器的滴答声在穿透玻璃后变得厚重而朦胧。
“我陪你一起。”秦屿的目光从插满管道的秦老太太身上挪开,夏耘对上他的视线时心底一颤。
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还是没什么特殊的神情,沉冷的目光中,所有的倦怠被死死压抑在眼底,显得眸色都暗沉了几分。
“之前的事,夏家不会轻易罢休。”他的声音沙哑,蹙着眉看向夏耘。
“你自己回去不安全。”
夏耘心头沉甸甸的,几乎没有犹豫就摇了摇头,“秦老太太的情况需要你在医院看顾。”
夏卫国会不会善罢甘休很难说,但她现在身上牵扯了这么多事,想来他也不敢真的把她怎么样。
“放心,我问清楚了就回医院找你。”
她的神色柔和,抬着头带着笑意看着他,秦屿心底一软,轻轻嗯了一声。
军区医院距离大院并不远。
顾亭安任务结束就先来了医院,是和军区请了假,但夜不归宿是不可能的。
好在大院附近的这片治安还不错,夏耘一路走回去并没有遇到什么意外。
“哎?是我眼花了不?这不是夏家丫头吗?”大院里正是晚饭过后,在外歇凉的时候。
夏耘刚循着记忆拐进小路,柳树下就有坐着的婶子认出了人。
不远处的空地上,一群孩子在露天搭出的台子前看电影,女人们就在后面坐着聊天。
等看清她的样貌确认了,不少人的神情都出现了变化。
其中一个婶子眼珠一转,张嘴就道:“夏丫头,你怎的这个时候回来了?”
“夏团不是把你送去了西北吗?当初你和年年那事,我们都……”
坐在她身侧的另一位蹙眉,立即拉了她一下。
“做什么?你……”
“夏丫头回来了?是回来看夏团的吧?晚饭吃过了没啊?”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后者温煦坚定,一下将前者的声线盖住。
夏耘神情不变地在两人身上扫过。
一个的神情带着隐隐的不满,一个的神情如常柔和。
而余光中的更多人,因为后者的发话掩住了眼底的嫌恶,琐碎的交谈声也止了不少。
但那一束束目光带着打量和探究落在身上,一样很不好受。
“林姨。”夏耘神情不变地和后者打招呼。
林姨正是顾亭安的妈妈,因为顾父的身份较高,大院里亲近巴结她的人不少。
而就算是不巴结的,在一般事上也不会明着得罪她。
她一一回答了林书寒暄的问话,却没有给旁人半分眼神,“我先回家了,改日再来拜访林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