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先生,有话好好说,我、我这就去重新倒杯水来。”刘妈焦急地将地上的狼藉收拾。
走时,担忧地朝夏耘使了眼色,想让她不要再和先生顶嘴。
她在家里这么长时间,先生从来不会当着她的面去打太太,但脸上时不时的伤痕也足够让她了解一些内情。
她自然没有什么资格去评价先生的对错,现在也只盼望小姐不要再火上浇油。
那种力道,但凡被打一下,小姐的身体哪里能受得住?
“爸,现在能好好谈谈了吗?”夏耘在刘妈重新端来茶水后才又坐下。
她被喊回首都的内情他就算不是全部了解,也应该已经从夏老爷子那里知道了大概。
夏卫国听着她的语气,额头青筋直跳。
他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有一天,这个养女会变成他都动不了的角色。
“你是怎么脱身的?”
夏耘就知道他会问这个,正想说话时,楼梯上又传来了脚步声。
“太太?你怎么?”刘妈汗都出来了,赶忙上前搀扶。
祁知秋和她刚去安城时的模样大相径庭。
头发散乱,双眼通红,披着一条披肩的她紧攥着着楼梯扶手,正矮下身子朝着下方望来。
眼珠转动时整个人都显出一种奇怪的神经质。
夏耘的目光顿在她的脖颈上,那里有一道极其明显的勒痕。
她眯了眯眼,试探得喊道:“妈?”
祁知秋看到她的那一刻愣在了原地,似乎是在反应面前的人是谁。
“是你?你怎么会回来……你把年年怎么样了?你这个贱人!贱人!”一声极其尖利的吼声猝不及防地爆发。
她一把挥开刘妈,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抓起放在楼梯转角的花瓶就猛地掷来。
夏耘也没想到祁知秋会突然发疯。
花瓶砸落在沙发棱角,碎裂的碎片飞溅,她来不及起身,侧身时伸手拦了一下。
手臂上一阵刺痛,蜿蜒下一道血痕。
祁知秋冲到面前,伸手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你们凌家一家都是贱人,一个个想要我的命,我不会让你们得逞……你们休想!”
她的双眼瞪大,死死地瞪着夏耘。
刘妈被她一下挥到了转角的高几上,痛得腰部抽搐,根本起不来身。
熟悉的窒息浮上心头,原本的祁知秋绝不该有这么大的力气,但从上而下的压迫,让她凭借体重生生将夏耘压在了沙发上。
夏耘望进她的眼睛,全是疯狂的痛恨,看不到半点理智。
这种时候,指望夏卫国不如指望一条狗。
她咬咬牙,抬起一脚踹在她的腹部。
祁知秋惨叫一声。
与此同时,空气疯狂地涌入鼻腔,夏耘捂着脖子连声咳嗽,就见人被夏卫国一下钳住了双手。
祁知秋手脚并用地挣扎,一会儿喃喃自语,一会儿又直直地看着夏耘,疯狂挣扎起来。
夏卫国的脸色差到了极点,“疯子!都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