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恒刚才被吓着了不是还没吃饭?你就这么交代一句就放心他一个人待在下头?”
再愧疚不愿,有些事也不是她能改变的。
田臻叹了口气,“我就这去。”
……
夏耘将相关内容整理发往了安城基地,等从邮电局出来的时候,就听见天边一声响雷。
“不会这么倒霉吧?”她嘀咕一句,还没等犹豫完要不要直接跑回大院,豆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
她站在门口踌躇了一会。
大院其实离的也不远,但这么大的雨跑回去,淋成落汤鸡是肯定的。
她已经过了在雨里潇洒走一回的年纪,实在是怕对自己的身体太过自信,转头回去就感冒了。
夏耘想了想还是没任性,回头去问邮电局里头的工作人员。
夏季日照时间长,她凑着点儿赶来,这会儿人才刚要下班。
“同志是住在解放路的军区大院的?”
夏耘正是愁着没人同路的时候,在一旁刚发完电报的男同志突然出声。
季淮若有所思地打量夏耘,“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捎你一段。”
“我们一个在头一个在尾,差的距离不远,我把你送到门口,再走一段也就到了。”
一个在头一个在尾?
夏耘回忆了两秒,“同志是研究院的?”
那条路上不仅一个大院,也不仅只有军区的大院。
研究院的家属大院也在其列,只不过如他所说,是一个在首一个在尾。
季淮点了点头,生怕她认为自己是坏人,还十分诚恳地拿出工作证给她看。
适当的警惕是保证自己的安全,过度的警惕只会让她丧失有伞回家的机会。
“季淮……?”夏耘喵了一眼,“那季同志,就麻烦你了。”
夏天一下雨,空气中就满是粘腻的闷热。
两人走在路上不快不慢。
同在一把伞下,距离本就有些近,不说些什么总觉得有些尴尬。
夏耘斟酌两秒道:“刚才我看到了季同志的工作证,季同志是生物物理研究所的?”
“我一直对这个行业很感兴趣,季同志看起来似乎没比我大几岁,能在这个年纪就有所建树,真的很让人钦佩。”
季淮眉梢微挑,“你是从哪看出我有所建树的?”
“想我在研究院里打了这么多年下手,当初进去还是走的后门,真要说,那也只能是在投胎上有所建树了。”
夏耘猝不及防被梗了一下。
这人看着很是正经,怎么一开口就这么……自来熟且没个正形?
还从哪看出的……客套话不都这么说么?
难不成要她说在这个年纪只是个研究实习员,或者助理研究员,真是好平平无奇。
岂不是上赶着得罪人?
夏耘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回他,最终憋出一句,“……能在研究员里打这么多年下手不被赶出来,也是需要本事的。”
她的本意只是缓和气氛,把投胎上有所建树这事给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