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晞已经沉入梦乡,并不在意。
小蛇露出浅浅的笑,又吐着信子嗅他臂弯间的气味。
然后用尾巴轻轻缠住他的手腕,把下巴放在他的手背上,就此睡着。
周一下起大雪,升旗仪式改在教室里进行。
窗外飞雪如鹅毛,室内玻璃洇着雾气。
校长照例讲完一通有的没的,结束前话音一转。
“最近一个月天气转冷,学校里还是有很不好的风气!”
“又有多位同学,把自己的朋友、同学,揣在兜里,揣进帽子里,觉得这是在陪人家冬眠,帮人家取暖,真很不好!”
“你但凡摔个跤,手个滑,你同学能被你压成罐头,到时候兽医院也救不回来!要好好考虑后果!”
“更有甚者,还在课堂上玩同学的羽毛,给同学的鳞片抛光,啊,还有往鳞片上画美甲的!”
校长怒喝道:“上课不许做这些!不许盘同学,玩同学,风纪处会加强巡逻,再抓到直接点名通报批评,情节严重直接记过!”
老师在拿手捂着脸,假装看外面的大雪。
好险,差点笑出声了。
也有女生小声叹气:“我还有半条尾巴没画完,好想尾巴尖那里照一圈猫眼啊。”
“你把鳞片画成那样,寒假回家能把你爸妈吓一跳。”
“嗐,那我做法式。”
“重点不在这里!!”
下午上生存课时,商晞在帐篷外烤火等人。
傅从宵来晚了十分钟,帮他带了香蕉可丽饼。
两人在炉火旁吃完零食,不一会儿就落得头发眉毛上都沾着雪。
“晚点再去棚舍那边睡觉吧,”商晞说,“我想玩会儿雪。”
“行。”
小夜莺飞出帐篷,先是被冷的一激灵,仍是坚强地在寒风里扑棱着飞向雪地。
眼镜蛇跟在后面,还没游多远,一眼看见某个毛团子扎进雪里。
再冒出来,已经是浑身雪粒的冰麻薯。
傅从宵也觉得冷,只是耐着脾气在陪他玩。
现在一瞧他又在犯傻,觉得好笑。
小夜莺被雪淹没的一瞬间都有点茫然。
这厚度,人一脚擦下去没感觉,他整只鸟都能被完全淹没。
小鸟连打两个喷嚏,忙不迭往棚舍里飞。
它身上本来就沾着许多雪,飞过去的半分钟里身上越落越多,最后成了雪团子。
落进棚舍里,监管老师喊了一声。
“抖干净了再进去!别搞得到处都是水。”
小鸟有点委屈地应了,在外头抖雪。
傅从宵快变成一条白蛇,进来时也不急着打理自己,慢条斯理舔了一口小鸟。
像在吃冰淇淋。
商晞瞪他。
干嘛,占我便宜?
傅从宵又舔了一口。
还真别说,口感冰冰凉凉的,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