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定是你画的,而不是你电子打印出来的?”
梁潮激动得仿佛要变身,因为他实在难以想象,郁桥这几天啥也没干,光搁家里沉迷画画了。
起初他还不以为意,寻思着这货可能又抽什么风了。
今晚,郁桥终于结束了他的画作,把毛笔一扔,拎着画找到秦序,板着脸傲娇地问:“这画如何?”
梁潮也在场,抢过画,嗤笑嘲讽:“哎呦,让我看看郁大画家的大作。”
卷轴一展开,笑容呆滞住了。
片刻后,他不信邪,掏出手机,翻出了元金青的《行宫鸳鸯戏水图》被毁前的电子照。
“乖乖,模仿得真像啊。”
然后再细品,像已经不重要了,他发现郁桥画得反而更好看。
刚好,桌上有个放大镜来着,他随手拿起来,对着画就是一顿细微观察。
“卧槽。没想到你画画还是有点水平的。”
“这鸳鸯的羽毛,放大了看竟然根根分明,而且能看出下面是湿的,上面是干的。”
“还有这水,正常看没什么,细看水底下还有水草、鲤鱼和柳树的倒影。”
“等等,我发现bug了。”
画得好看归画得好看,可算让梁潮逮到bug了。
他戳了戳画里的这对鸳鸯:“公鸳鸯和母鸳鸯长得不一样,你怎么画了两只一样的公鸳鸯?”
郁桥的眼珠子转了转,耳朵有点热,不想解释。
秦序站在他的身侧,把他别扭的反应瞧得明明白白的。
“两只公的有什么不对吗?”他说。
“当然不对了,难不成鸳鸯还有搞基的?”
秦序笑了一下,看向郁桥:“陛下,你觉得呢?”
“……”郁桥摸了摸鼻子, “咳。就是……朕、啊不是,我是猜的。就是如果枫钰帝的右手没有受伤,真的画了这幅画,他所看到的鸳鸯,应该就是两只公的。”
梁潮还是不懂:“为什么啊?”
郁桥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对秦序说:“到时候,你就把这幅画还给元大师吧。”
“?”梁潮震惊,“闹呢?你画的值几个钱?”
郁桥当场不悦:“怎么?朕画的不行?”
“行。好看。但我说了不算,你得过了画圈那群什么艺术家的关才有含金量可言。”
郁桥冷笑:“那姓元的一幅假画又能值几个钱?”
“话可别这么说。《行宫鸳鸯戏水图》不是枫钰帝画的,但是万一是哪个其他古人闲得蛋疼,冒充枫钰帝的手笔画的呢?如果真是这样,那烟烟毁掉的那幅画虽然没有枫钰帝做著名以后来得那么价值连城,但肯定也不会便宜。”
郁桥听乐了:“冒充?我看不是闲得蛋疼吧,是闲得脑袋痒。掉脑袋的罪,他可真敢犯啊。”
梁潮愣住:“啊这……也对,冒充皇帝,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既然如此,那这画到底是哪儿来的?作者又到底是谁呢?”
这个答案,恐怕只有元金青本人知道,梁潮只好跳过这个话题。
过了会儿,梁潮又嗤笑说:“你这不行。模仿得虽然不错,但人家是张古画,你好歹也还人家一张古画呀。”
郁桥眉宇紧锁,就很烦躁。
朕亲自给画的画,名声传出去,必然是天价之作,怎么就比不上那幅假画了?
“就是说,要把它变旧了就值钱了,是吗?”
“是这个意思。”
郁桥把画卷起来,杀气腾腾地回卧室。
凌晨,秦序从书房回房间,准备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