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桥了然了:“那后面的画,都是他的学生所作?”
“倒也不全然如此。阿宝去世后,门生门脉自然随着岁月的前进而凋零,三五百年后,渐渐的也就彻底断了。但有些传承,并不是一定要他本人的子弟才能接任。使命会随着每一个看懂这些画的后代继任下去。”
郁桥失笑:“使命?这只是朕当时一时兴起的涂鸦之作罢了。”
如秦津舟和臭老头儿所说,形似狗爬,是鸡爪狗爬之作。
“那又如何?可这对后人不一样呀。他们虽然不知道第一幅鸡爪狗爬之作是您所作,但他们都看出了这是您这个古人对未来民族发展的宏伟蓝图。他们站在不同的时代里,努力地回应着您的呐喊,告诉您,您所憧憬的盛世,都在一点点地变成现实。”
不得不说,郁桥心里是感动的。
他的子孙们,真的有很认真地在关爱他这个老祖宗。
但有个问题——
“阿宝为什么不告诉后人,第一幅画是朕的作品?”
系统沉默了。
郁桥黑脸:“看着朕的眼睛,回答朕!!”
“……”系统凉飕飕道,“陛下,您做皇帝时的污点也不少,还嫌不够,想多一个绘画白痴的名号吗?”
枫钰帝秒变脸:“阿宝真是深得朕心啊!”
“……”
病房外响起脚步声,不一会儿,王三柱冲进来,看见郁桥醒了,深深地松了口气。
“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王三柱把水果放到桌上,碎碎念道,“还好医生说不严重,只是发烧了,休息几天就好。”
郁桥看了眼自己手上正在吊的药水:“我昏了多长时间?”
“不长,两个小时前才送来的医院。”
“那现在赶回去还能录上节目。”
王三柱就很生气:“我说你能不能别那么卷?适当的咸鱼一下也可以。”
郁桥不认为这叫卷,他只是觉得自己休息了,会耽误节目组的工作进度,进而耽误其他工作人员的时间。
谁的时间都是金钱。
他必须得对和自己发生关系的人或事物负责。
王三柱拧不过他,只能去办手续出院。
好在这场发烧来的快,吊水以后,去的也快,药也吃得及时,郁桥当晚就不难受了。
导演还是比较体谅人的,照顾到他的身体,今天只录了平时工作量的三分之一就关机了。
下班后,郁桥随口问王三柱:“我生病的事,秦序知道吗?”
“我想告诉来着。”
郁桥清空出一张桌子,摆上绘画所用的工具。
“但是我觉得,就算我不说,他也对你的事情了如指掌。别忘了,他也是这个节目的资本商之一。而且他人就在Y市。”
郁桥抿了抿唇,没说话,从众多现代画笔中,挑了只最简单的铅笔,开始在纸上随手涂涂画画。
王三柱见状,小心翼翼地试探:“你是不是不高兴啊?”
“为什么不高兴?”
“你是不是希望他在得知你生病的消息后的第一秒钟,就嗖的出现在你面前,给你最体贴入微的照顾和关怀。同时,他会惩罚这个让你累出病来的无良节目组,为你狠狠出一口恶气,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他掌心捧着怕碎掉,含在嘴里怕化掉的稀释珍宝。”
“……”郁桥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一眼他的经纪人,“你的想象力还能再丰富一点吗?”
“霸总小说都这么写,总裁剧里也都这么演的。”
“……”
虽然三柱说的很离谱,但换做是秦津舟,他的确做得出那种事……
思及此,郁桥画画的动作顿了顿,嘴唇抿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