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慈猛地挡在他面前,“Wait!”
当他颤抖的双手马上触到那道滚烫时,男人嗤笑了一声,“No。Useyourmouth,prettyboy。”他说着,将枪口对准了谢之然的头,“TeethIshoot。Clear”
李青慈最终放下手闭上了眼,任男人扣着他的后脑,一点点强硬地往前推。
耻辱感化作冷汗浸透后背,喉咙泛上胆汁的苦味。就在那可耻的逼近即将成形的瞬间,他的胃像被撕裂了一样剧痛,一阵天旋地转袭来。
他眼前一黑,终究昏了过去。
这一次,他以为自己也许不会再睁眼,永远死在黑暗里,或是醒来面对残肢断臂的地狱。
可他不仅醒了过来,还躺在一张柔软温暖的床上,甚至看到了窗,看见了阳光,也终于听见了清晰的海浪声,他几乎要相信自己已经逃出生天。
直到看见谢之然。
青年穿着熨烫平整的亚麻衬衫,精神状态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好。身后还站着一个佣兵,他无法确定是不是之前那个,但以他手掌虚扶椅背的保护姿态来看,有些事实已经不言而喻。
谢之然朝他笑,那笑容从容、冷静,没有半点曾经的胆怯与惊慌。
“醒了?感觉怎么样?这一觉睡得还好吗?”
“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谢之然耸耸肩,“也不算一伙,只是暂时的雇佣关系罢了。你知道的,能靠金钱买来的关系,反而最稳定。”
李青慈毫无波澜的反应让他好奇,“你一点都不惊讶?难道我演的很差吗?”
他原本以为,这场他特意设计的囚徒互助反遭背刺的戏码,最起码能让李青慈体会一次彻底的绝望。
李青慈却淡淡道,“你演得很好。”
“那怎么……”
他视线扫过谢之然的轮椅,“你说自己被他们打断腿,却从不敢让我检查,说明很可能并非创伤性外伤,而是神经系统的问题。”
“你从第一天得知腿废时情绪崩溃到接受良好只用了两天,有些肢体习惯更不像突然残疾,这不是一朝一夕能伪装出来的。”
谢之然怔了下,继而轻笑,“你观察还真是细致。”
李青慈摇头,“是你并不想在我面前用心装。”
“既然如此,你当时,为什么还要帮我,护我。”
“因为我现在说的不过是印证之后的后话,可在此之前,它就只是怀疑而已。”李青慈望着海面浮光,“怀疑终归是怀疑,我不想用可能性赌人命。”
“明白了。原来你是个宁愿错救十个恶徒,也不愿误杀一个善人的大圣父。”谢之然靠在轮椅背上,慢条斯理地笑了笑,笑意里却全是讥讽,“真稀奇,路潜那种自私冷血的怪物,居然会爱上你这种滥好人。”
他话里熟悉的名字让李青慈变了脸色,“跟路潜有什么关系,你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