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运迅速驱马跟上了江承北。
弘文帝目送众人入围场,再又目光一转,落在下首的江承德身上。
二皇子江承德坐于轮椅之中,不得参与此次的秋猎。
柳贵妃还未说话,容婕妤有些耐不住,委屈诉苦:“陛下,您为何不让老大领队?”
弘文帝霎时觑眼。
帝王犀利的眼投来,容婕妤忽感自己闯祸,便要从座椅里爬起来跪下去。
“往年都是老大领队,今年朕让老三领一回怎么了?”弘文帝哼道。
容婕妤赶忙赔罪,“臣妾知错,陛下恕罪。”
“你既是老大的母妃,等着他狩猎归来就是。”弘文帝道。
看容婕妤被弘文帝敲打,柳贵妃嗤笑:“不错,容婕妤啊,你该庆幸我的老二不能入场,不然本宫定恳求陛下做主,让老二领队。”
柳贵妃哪里不知道,容婕妤早做了春秋大梦,大皇子占个长,真把自己当嫡长子看待了?
做什么梦呢!
柳贵妃轻蔑看她。
“贵妃娘娘。”
容婕妤被柳贵妃刺得下不来台,她又咽不下去这口气,当即回道:“可惜二皇子殿下的身子……只怕要让娘娘这颗心落空了,不若殿下定会亲自孝敬陛下和贵妃娘娘。”
“容婕妤,你好大的胆子!”
“臣妾只是期盼二皇子殿下安康如意,并未有他想。”
“有没有你自己知道,别以为我不清楚你那点心思。”
大庭广众之下,容婕妤胆敢嘲讽江承德残废之身,柳贵妃决计不会让她太好过的。
“你以为本宫的儿子坐着轮椅,便不可为陛下长眼了?”
柳贵妃径直冷笑:“容婕妤,你最好期盼大皇子能安然回来,本宫会亲眼看着。”
容婕妤气得浑身发抖。
柳贵妃却畅快极了。
江承德是柳贵妃的逆鳞,她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容婕妤的好大儿还没坐上太子储君之位呢,便在她跟前嚣张炫耀。
不知道的还以为容婕妤飞上枝头,已是皇后之身了。
柳贵妃讥讽一笑。
二皇子江承德坐在下头,是一字不落将二妃争执听入了耳,他隐隐有种不安的错觉。
昨夜柳贵妃特意寻见江曜,是为将柳家女嫁给他,江曜执意不肯。
扬言要把柳瑾柔碎尸万段,这才让柳贵妃歇了心思。
可这短短数日,母妃不是有意为他求娶姬时语,便是给江曜做媒。
为的便是拉拢忠义侯府。
是要争一争储君之位?
江承德想不明白了,他一个将死之人,连活命都活不了几年了,有什么可争的。
如今柳贵妃屡次不给容婕妤好脸色,更是明里暗里打压大皇子一党。
朝中三党,以大皇子和三皇子对峙而平衡,若二皇子党插一脚,这股平衡不日之后便会被打破。
江承德抬眼看上首的弘文帝。
皇帝好似对二妃之言视若无睹,压根没上心。
帝王之术在于衡。
弘文帝不见得希望江承德入这场局。
思罢了,江承德转动